每年二月份出去度个舒服的长周末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我们家的传统,冬天熬到尾声急需晒太阳,此时南欧还在旅游淡季,旅馆机票都物超所值,旅游景点空荡荡的,适合带娃闲逛。我和素食男都对庞贝很感兴趣,也想看了messer和小拉强烈推荐的Herculaneum 。两地都可以直接坐火车,从中央车站出发半个多钟头左右,方便快捷价格便宜。
恶人谷对庞贝评价不高,说太挤,好东西又都被扒走了,没啥可看的。导游说夏天进房子常常要在大太阳下排半个钟头队,那肯定会觉得不值,进去只有断壁残垣,偶尔看到个大理石砌的水池就很稀罕。淡季人少,空空旷旷,阳光明媚温暖,我和素食男轮流一个听导游介绍,一个陪小绿在地上扒拉石子或者在石头台阶上跳来跳去,倒是玩的很愉快。庞贝的可贵在于它是一个相当发达的城市,道路,神庙,广场,剧院,竞技场,大规模建筑很多,虽然不如罗马的forum 和斗兽场壮观,保存的更完好,墙上有政治标语竞选口号,路边的水槽有多年来人们手按着边缘喝水留在的凹槽,道路上车辙历历在目,连路上的妓院指路标都在,非常容易想象当年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庞贝的道路规模可观,两侧是人行道,中间凹下去供车辆行走,同时也是借用山势倒废水的下水道,时不时有三四块大石头供人穿马路,人行马路横道的始祖。
墙上的政治标语,据说是竞选口号。
寂寞桃花独自开
Herculaneum 地理位置不同没有受到庞贝那么强的冲击,更多是被掩埋,所以保存更完好,不少二楼还在。当年是富人海边度假的小镇,跟庞贝的关系类似纽约和长岛,规模虽小,豪宅林立,里面精美的装饰和漂亮花园更多。保留的马赛克分两大类,一类是大理石小方砖镶嵌的黑白地面,一类是彩色玻璃小粒镶嵌在墙壁上的装饰。各有各的美,时间无损颜色。我们买了本相当值得的导游书,里面有现在的照片和带窗口的复原图,把复原页盖上去重现当年生活场景,生动有趣。我们每到一处就找到拍照片的角度,蹲下来跟小绿一一解释这是什么那么什么,然后让她大喊一声“魔法!”翻页,她很喜欢,耐心的容许我们细看。
准备好了吗?魔法!
当时富人家典型格局,进门有高敞的大厅,正中一个大理石蓄水池,对着屋顶的天井,屋顶中心倾斜,下雨时收集雨水落入蓄水池。池边通常有大理石喝水台,这个大厅是全家日常起居之处。后面是一个花园,边上环绕卧室,类似四合院。
当年的酒吧兼食肆, 几个大瓮放着做好的食物,酒水,大家可站可坐,吃吃喝喝侃大山。
偷一张messer 的图
忘了是哪个电视节目,好像就是sicily unpacked, 说到Herculaneum 里只发现一具尸体,考古人员很庆幸大家都及时逃脱,直到挖掘出海边码头的一排窑洞,发现里面大量骸骨,而且很多身形甚小,显然是少年和孩童。 就是下图左侧游客们驻足的那六个窑洞。真的很惨,很多骸骨挤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等船走,还是以为躲在这里可以避过一难。边上其实有一条船,现在挖出来被陈列在入口边上的船房里,但是显然也坐不了那么多人,更可能是因为剩下的都是孩子没有航海能力。
内有骸骨照片,慎入
最后一天去考古博物馆,补看庞贝模型和从这几个火山镇扒下来的宝贝马赛克和湿壁画。博物馆装修湿壁画部分全部看不到,除了密室里有一些。之所以叫密室是因为这几个镇色情场面和阳具崇拜的雕塑非常多,挖出来的时候社会风气比较保守,觉得古人太黄,把这些全锁到二楼一间侧屋里。近年又被发现了拿出来展览。我拍了张密室门口的照片,回来一看还是有点儿童不宜,大家点击观看吧。‘密室’入口
这个博物馆光看马赛克就非常值得。因为用的是小粒玻璃,颜色选择充裕,线条细腻入微,人物动物表情生动活泼,墙上的阴影,衣服的皱褶,甚至肌肉的轮廓,栩栩如生。有个成功戏院老板家里的装饰特别抓马,小丑表情很有趣。
这幅肖像都可以照着化妆了:腮红从苹果肌往下轻扫,上侧加一抹高光,眉峰清晰,鼻梁有高光,鼻侧有鼻影,唇线分明,还有lip gloss, 下巴翘起处一抹高光。 而且她的妆容相当没有时间性,拿到今天也是自然淡妆的典范。
雄狮图
意大利没有犀牛河马鳄鱼吧?我怀疑这都是珍稀动物欣赏图鉴,
这幅上的荷叶和鸳鸯都想的有东方风味,我一开始怀疑某位画师在哪里看到唐宋工笔花鸟画得到灵感,后来一想不对,这是比唐朝早七八百年的时候,感谢恶人谷我最近读了点书扫了点盲不再是完全的中国艺术史白痴,掐指一算这是东汉年间,远没有这么写实(画的像)的花鸟画。也许气候不一样,意大利那时期也有荷叶和鸳鸯。
猫和鸟,古今中外什么艺术品里都少不了
镇馆之宝亚历山大之战, 是的不要怀疑了这就是马赛克拼的,比较大, 离得远拍的照,看不见小粒了。
中心大厅屋顶天花板美轮美奂,正好有个关于这一带到西西里岛海底沉船和陷入海底城市潜水考古的特展,商业交通要道,沉船上捞出来的商品有橄榄油,酒(下图后侧的大尖底坛),还有此地特产鱼露garum(下图二的小尖底坛子),鱼露听上去跟现在的越南鱼露做法很像,都是大批小鱼虾发酵,过滤而成,剩下的固体酱料浇allec. garum 是那时运用很广的调料,庞贝城的铺子里常见。显然在海外也受欢迎,沉没的商船上也常见。另一个重要商品是金属,下图是捞起来的铜块,铅,锡,制作青铜的原料。还有值得一提的山铜(Orichalcum),字面意思是金铜,从今天来说就是黄铜,古罗马时代用之铸硬币。但是在古文学里被描述远古亚特兰蒂斯的珍贵金属,仅次于黄金。
寻找莱农和莉拉
挑旅馆时一眼就爱上有无敌海景的十八世纪老旅馆,后来发现这条路地理位置独特,掐在陡峭的半山腰,路对面没有房子,从我们住的二楼到顶层六楼餐厅都是180度海景无遮拦。 唯一缺点是地铁站在地图上看着很近,每天出门右转走到路口穿过繁忙马路再下八九十级台阶再走五分钟才到。每天穿马路都感觉冒着生命危险, 一开始按在英国的习惯,站在人行横道边等汽车司机看见我们减缓速度双方交换眼神司机停下来我们再开始穿。很快发现这行不通。不走到马路中间,司机就假定这人不过是在路边闲站着看看,不减速飞驰而过,我们可以像傻子似得站上十分钟而被忽略。必须大胆走出去,司机快到你跟前了才大力减速。真是蛮提心吊胆的。那不勒斯四部曲走红虽然是近些年的事,导游书已经与时俱进的列进了相关信息, 网上信息多多,卫报纽约时报都有专文对地图。有天我在旅馆研究看能顺路看看那些地方,莱农成年后跟尼诺同居的Via Tasso突然亮了,这不就是我们每天出旅馆穿马路的路口么!连带想起messer 拍的在Galiani高中老师的家所在的那条街的海景, 可疑地相似,跑去看了眼果然就是我们住的Corso Vittorio Emanuele . Via Tasso 很受出租车司机喜爱,机场来回都开的这条路,非常之曲里拐弯,两边房子有明显修缮一新的中上产公寓,也有还破破烂烂的大宅,相当分裂。
旅馆顶楼阳台吃早饭时的无敌海景,从左手的维苏威火山,到苏莲托海岸,中间是卡普里岛,右侧可见莱农莉拉和尼诺发生三角恋爱的海岛伊斯基亚岛
日落
从我们房间阳台看日落
Corso Vittorio Emanuele and Via Tasso
Lila 开鞋店的Piazza Dei Martiri标志是四个石雕雄狮。很好奇有没有人蹭热点开个Lila鞋店。发现开着Salvatore Ferragamo.
司机找到了路边一个空位,导致交通堵塞,后面喇叭大作,司机非要趴进去不可。我们从上面看觉得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空位明显太小。但是等我们走到底下,居然被他有志者事竟成趴进去了,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奇迹。
书里有一段我印象深刻,莱农考上高中后,在政府当门房的爸爸带她去报名。
有天早上,我父亲带我出去。我要去高中报名了,他想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搞清楚应该坐什么车,走哪条路,去我十月要上的新学校。
那是非常晴朗的一天,吹着风,天气极好。我觉得自己备受宠爱,对父亲的情感很快上升成一种崇拜。他非常熟悉这个巨大的城市,他知道在哪里坐地铁、电车和公车。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天,那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的第一次,我不记得之前曾经有过。他对我很关注,就好像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要传递给我他在生活中学到的所有有用的东西。他向我展示了加里波第广场,还有正在修建的火车站。他说那个火车站会修得非常先进,就连日本人也会赶过来,学习这个火车站的结构,回去也建造一座一模一样的,尤其是那些柱子很美。但他向我坦白说,他更喜欢之前的老火车站,因为比较有感情。那有什么办法呢,那不勒斯一直都是这样:分割,打碎又重建,钱就流动起来,创造劳动的机会。
.....
他带我去看卡罗三世广场,还有那些穷人住的地方,参观了植物园、弗罗拉街和博物馆。他把我带到君士坦丁堡街,然后带到阿尔巴港口、但丁广场、托莱多区。我满脑子都是名字,还有路上熙熙攘攘的汽车声和人声,丰富的颜色,还有周围节日的气氛。我很努力地想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回去讲给莉拉听。我父亲很风趣地和一个做披萨的师傅聊天,他给我买了一块热乎乎的奶酪披萨,他从卖水果的摊子上给我买了一只黄灿灿的桃子。有没有可能只有我们的城区才充满了暴力,而城市的其他地方都是光芒四射,一派祥和?
他把我带到了他工作的市政大楼里。他说那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树都被砍掉了,老房子都被拆了:现在,你看看这里多宽敞,唯一古老的东西是安焦城堡,玲珑漂亮....
最后,他宣布要让我从近处看看维苏威火山和大海。
那是非常难忘的时刻。我们一起走向海滨大路,风越来越大,阳光越来越强烈。维苏威火山的剪影就像一幅粉笔画,火山脚下堆积着城市常见的白色鹅卵石,能看见奥沃城堡土红色的剪影,还有大海。大海真的很壮观!海浪很大,涛声澎湃,风刮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刘海都被吹了起来。我们和一小群人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风景。海浪向蓝色的金属管子,向上空喷洒着蛋白一样的泡沫,粉碎成无数亮晶晶的碎末,一直甩到我们的脚下,激起了大家一阵惊异和害怕的惊叹。莉拉没在我身边,这真是遗憾。眼前这种宏大的景象、这种声音让我感觉到眩晕。我感觉,尽管我沉浸在眼前的风景里,记住了很多细节,但有很多东西在我眼前展开,匆匆溜走,让我无法捕捉。
父亲紧紧抓住我的手,好像害怕我溜走一样。实际上,我的确想松开他的手,奔跑起来,穿过大路,奔向波光粼粼的大海。
在这个让人震惊的时刻,四处充满了阳光和大海的喧哗,我假装一个人在一座陌生的城市,就像一个全新的我在面对自己的新生。一种全新的生活,从死气沉沉的事物中突然展现出来,我一定能把握住这种新生。我和莉拉,我们俩在一起战无不胜——我们只有在一起,才能捕捉到那些颜色和声音,还有那些人和事。我们可以讲述故事,赋予那些故事力量。
那不勒斯海岸线是否圆的可疑?是的,底下其实是另一个更大的火山,这个海岸线是火山口。只不过已经沉寂多年,不怎么有人提。
安焦城堡就是castel nouvo, 新城堡。虽然建于十三世纪,比起建于五世纪的奥沃城堡Castel dell'Ovo(蛋城堡)是新的了。边上都是起重机是因为又发现了地下有更古老的罗马遗迹,正在挖掘中。
平民美食
新鲜的那波利芥兰,比broccoli rabe 叶子多,菜梗细软,本地人总是自豪的介绍这是长在维苏威火山坡上,意大利别处都没有。味道清鲜略苦,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再加上‘别处都没有呢!’的心态,每次吃饭都叫一盘。其实以前我吃过,家边上有家比萨店号称是那不勒斯披萨,cime di rape salsiccia , cime di rape 字面意思是萝卜缨子,实际上包括真正的萝卜缨子和broccoli rabe类略带苦味的深绿色小黄花的芥菜家族,味道都跟中国的油菜花相近而不同。起油锅烧蔫了用蒜,橄榄油,有时候一点辣椒末烧熟。我不太弄的清楚他们的萝卜缨子香肠披萨平时用的是什么,但是他们偶尔会用friarelli. 因为老板会兴奋的特别说一下,我也点过两次,味道不错。感到新鲜的还是更好吃,不知是否心理作用。
Da Nonna Ninuccia
从庞贝回来在Amedeo广场下了车六点多,大部分馆子还没开门,我们又累又饿不想等了,搜了搜有家小食肆开门就去打算随便吃点。店面很小,柜台和柜台后的厨房占了80%面积,只有三四张小桌,大概主要是中午坐在外面吃和带走的人多。柜台上下两层,上面是现成蔬菜,下面是通心粉,香肠,肉丸子。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胖大叔,不太懂英文,时间尚早没有其他客人,我俩挣扎着用google translate 沟通了素食男不吃肉的信息,用手指大法点了几个蔬菜拼一盘,我吃洋葱炖肉意面,素食男吃茄子千层粉,大叔建议给孩子吃肉球,小绿自己指着挑了香肠。蔬菜拼盘相当好吃!那波利芥兰之外,蘑菇香滑,据说是chicory而我看着很不像的蔬菜跟松子和橄榄烧在一起,味道浓郁。洋葱炖肉偏咸一点,热乎乎的一大盘很饱肚子。大叔一直关心的看着,看见小绿似乎不吃香肠,深感忧虑的过来问是不是不好吃。我们连忙说都很好吃。我尝了尝香肠,味道不错,奋力给吃了,招呼结帐,大叔叫我们等一等,一会儿端出个大肉球来,说给孩子吃。小绿别扭的尝了一口又不肯吃,大叔更忧虑了,我们非常不好意思,连连解释这孩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闹别扭,大叔无奈的一指素食男:你吃!然后马上想起来,改为指我:你吃!我无奈的又奋力吃了小半个,撑的快爆炸了。
蔬菜拼盘
那波利芥兰烧的烂烂的,吃前要热,所以跟其他蔬菜不拼在一起
洋葱炖肉意面
第二天从Amedeo一路溜达到via Chiaia, 然后到Piazza del Plebiscito. Pleb 这个词儿我还是到英国后看新闻学的,有个贵族出身的议员出唐宁街的时候叫看门警察打开大门让他骑自行车出去,警察拒绝了让他走边上的人行小门,据警察说他生气骂了句plebs. 此词出自古罗马,字面意思就是平民,这里的意思当然是:下等人!舆论大哗. 此人被迫辞职。后来警方的记录被质疑,这个贵族老爷告警方诋毁,法官判决的很逗:综合看来,你很可能说了这个词或者类似的话。Plebiscito字面意思是公民投票公决。我现在想到 referendum都觉得头疼,五味交杂。.... 扯远了,我的感想是在意大利希腊旅游,特别能感到希腊罗马文明对整个西方文明的强大力量,即使在已经烟消云散一千五百年后,从词源字头的蛛丝马迹处处看得到它的DNA。看过美丽的Galleria Umberto 我们上新城堡跟了个导游,先上屋顶远眺,然后到地窖监狱参观,走进去猝不及防就是几具透明玻璃盖棺材陈放着这里发现的一堆十五世纪骸骨。出来后差不多是午饭时分,正好Osteria il Gobbetto不远。
Osteria il Gobbetto
谁说那不勒斯人懒,我跟谁急。我从没见过比Osteria il Gobbetto更有效率的家庭小馆。晚上去的家庭披萨店也是同样的感觉,全家任务分明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一套活干好,流水作业配合接近完美。一看是外国游客,在门口招呼的老头把我们引到桌边坐下,路上已经示意唯一会说英文的姑娘来招呼。她干脆利落的推荐蔬菜前菜特例,一盘炸的一盘冷的,我指着邻桌的海鲜意面她点头刷刷写下渔人意面,建议小绿吃儿童特餐意面(西红柿酱,短意面,加奶酪)。这里的蔬菜头盘实在是经典,每一样都做的炉火纯青,我就嫌分量少了点没吃上几口。可价格那么便宜也不好意思抱怨。青口小蚬大虾满满都是shellfish 带了壳烧的渔夫意面鲜掉眉毛。问今天有什么甜品,姑娘也不费事多说扭身给拿了碟过来,说这事那波里奶酪蛋糕,小绿立即发动了攻击,我和素食男都没吃上两口。店不算很小了,大约有二十章桌子,三个女招待穿梭其中不停点菜上菜收盘子,处处照顾到,并没有催我们快吃,但是盘子一空就会过来收走,所以不知不觉很快就吃完了一顿饭。考虑到他们价格那么便宜,利润肯定是靠多翻桌子,我们也不好意思多留,赶紧出门坐缆车上vomero 观光了。
炸西葫芦花, 炸西葫芦片,炸玉米面片
顺时针:迷迭香小土豆,烧茄丁,橄榄烧甜椒,意大利香菜蘑菇。每一样都非常好吃!
青口小蚬大虾满满都是shellfish 带了壳烧的渔夫意面
甜品是那波利奶酪蛋糕,上面的野草莓个头小非常香。
下午逛了vomero, 不知道为什么cava 要绕路避免爬台阶,因为所有的台阶边上都是有电梯的。然而我们也没有避免掉爬台阶,素食男非要爬castel elmo, 我们吭哧吭哧的走到顶,风景是很美的,然而我已累趴。下来又是五点多不尴不尬的时候,找家酒吧坐下来喝Aperol Spritz,果然一大堆小食。我尝了一直好奇的本地特产柠檬甜酒,又尝了蜜瓜甜酒,觉得还是 meloncello 更对胃口,买了一瓶回家。晚饭非常想去La Cucina di Elvira, 然而实在吃不动了,素食男和小绿又都嚷着要吃披萨,就去了Pizzeria Sandropizzettata。 跟中午一样是个家庭小店,流水作业非常高效,但是披萨好吃招待也周到,我们吃完了肚皮涨涨满意的坐缆车唰的回到Corso Vittorio Emanuele , 走了五分钟就回到酒店。
在Herculaneum 吃的章鱼脚,满足。
Orip Orap Trattoria Verace
从Herculaneum回来我们在旅馆休息了一番出门去边上吃饭。这也是家比较现代的家庭餐馆,门脸很小而里面挺大,据说中午很受附近上班族欢迎,晚上人少些。一个三十多的青年男人招待我们,英文说的很流利,自豪的不停介绍什么是本地特色,推荐的十欧元一瓶的本地红酒滑顺入喉,照例点了蔬菜头盘,照例赞不绝口,小西葫芦片神奇的又脆又软,茄子烧西红柿香滑糯美。我吃上了一直惦记的海鲜豆子面,豆子都烧化了,味道虽好比渔夫海鲜意面还是有所不如,shellfish 带壳烧是硬道理。点了披萨素食男就带着小绿就去炉子边看大叔做披萨--这是小绿的一大爱好--大叔热情的表演了很多面团面饼杂技,逗得小绿嘎嘎笑。吃的差不多我们喝着酒慢悠悠休息,大叔跑过来主动跟我们说:又有人点披萨,孩子想看不?小绿就又被娱乐了一遍。我们度过了温馨愉快放松的一晚。
最后要提的是在考古博物馆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Etto, 整洁明亮,绝大部分是蔬菜,少数肉菜,质量很高,价格实惠,吃个快速午餐然后回去继续跟博物馆里渺如烟海的收藏作斗争太合适了。我非常痛快的吃了一大盘各种蔬菜,过足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