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滑冰贴 (2018)

入得谷来,祸福自求。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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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19-08-19 16:32

美国的花样滑冰圈今年受到了大地震一样的摇晃。

一月份在全美锦标赛开始之前几天,突然传来报道,前双人滑选手/现任教练 John Coughlin 正在被 SafeSport 组织调查 sexual assault 未成年女选手的指控,美冰协随即宣布 suspend 他的教练资格。消息一出震动很多圈内人和冰迷。Coughlin 曾经多次获得双人滑全美冠军,并代表美国参加过世锦赛。我只是在电视/网络直播上见过他,但听过很多人说他相当聪明有魅力,articulate and intelligent,并当选国际冰协委员会上的运动员代表,人气很高,也许会在美国冰协内担上要职也说不定。这下子真是 ... 登得越高,摔得越惨。

Safe Sport 是一个独立机构,接受运动员的指控并且进行独立调查。但是也有很多人不太信任这个机构的独立性。Safe Sport 没有公布控诉者的身份(按照规则),但提到共有三个不同的指控。我听了就觉得 ... 基本上可以相信 John Coughlin 是个惯犯。

消息出来没两天,Coughlin 在家中自杀身亡。事情闹大了。当时有很多人愤愤不平,尤其是平时跟他很熟的前队友,或者在同一冰场训练的现役选手或前选手。有不少人出来站队。说实话我作为一个冰迷,心里默默站了“畏罪自杀”的队。接下来在全美锦标赛上就有几对双人滑选手比赛下场时在 Kiss and Cry 等分区戴了红色的棒球帽,以示支持或悼念 Coughlin (他生前支持的棒球队的队帽),这景象被很多支持控诉者这一边的冰迷和圈内人士愤怒地反对。总之,给人的感觉是,这件事要把美国的花样滑冰界撕开一个大口子。Coughlin 死后,Safe Sport 宣布无法继续进行调查,这个决定也让很多人失望和反对。

这件事过去了几个月后,前选手 Bridget Namiotka 在脸书上发帖,实名指控 John Coughlin 曾经在跟她搭档时持续加害她两年之久,当时她只有14岁,对方18岁。很多人留言支持也有很多人留言骂她。Coughlin 生前的经纪人 Tara Modlin 对媒体说这个姑娘脑子有问题 (unstable)。在帖子里她还提到仅她所知至少有十个姑娘被他动手过。

然后两星期之前,一直在报道此事的记者 Christine Brennan 又扔出新炸弹:前女单全美冠军兼世锦赛亚军 Ashley Wagner 站出来实名指控 Coughlin 也曾对她下手,在集训营时偷入她的床上对她动手动脚。当时她刚到17岁,Coughlin 22。实际上 Wagner 在二月就已经把这事告诉给美国冰协,但冰协选择不公开此事。

Ashley Wagner 的指控比较有分量,因为她比较有名,而且给其他受害者提供了支持的旁证。即便如此,网上和推上仍然有大量辱骂攻击她的言论,尤其是假装理中客的评论,90%都会说,人都死了,现在跑出来说死人的坏话,死人无法替自己辩护,怎么能相信她呢。嗯,死人的确无法替自己辩护,可是他那是畏罪自杀!是他自己不敢站出来替自己辩护,难道这也能成为打击报案者的理由?

说这话的人是傻么?他们才不傻呢。实际上攻击 Wagner 陷害死人的言论大多数来自俄国。为什么俄国舆论视之为眼中钉呢?并不是他们是 Coughlin 的冰迷,而是因为2014年索契奥运会之前,Wagner 够胆公开批评俄国的反同恐同的官方政策,让普京大大丢面子了。所以俄国官媒记恨至今。是的,连花样滑冰这种小众运动圈,他们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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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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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19-08-19 16:42

说不出的悲哀。最近很多事都只能让我有同样的感受。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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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19-08-19 17:31

还有更讽刺的,Tara Modlin,就是 Coughlin 的经纪人,指 Bridget 为 unstable 的那位,她的丈夫是 Craig Maurizi,Maurizi 不久前提出民事诉讼,指控教练 Richard Callaghan 曾在九十年代 sexually abused 他,从13岁时就对他动手动脚,到18岁时正式跟他发生不正当的师生关系。

上星期另有一个叫 Adam Schmidt 的人也提出诉讼,控告 Callaghan sexually abused 自己,当时他14岁。同一诉讼中还指控美国冰协不作为,没有采取措施禁止 Callaghan 当教练。

Richard Callaghan 很有名,他曾经是1998年奥运冠军 Tara Lipinski 的教练,以及全美男单冠军 Todd Eldrege 的教练。其实多年前我就从别的冰迷那里听说过关于他的丑闻,闹了很久,他终于在底特律呆不下去了,转到加州和其他地方继续带过几年的学生,实际上上次我在全美锦标赛上看见他是四五年前 ... 指控他的人不止一个,而且是公开的,但 USFS 一直没有 ban 他,为什么呢?因为九十年代他们的内部规定是,有什么控诉必须在发生后六十天内提出,过期无效 ...

类似丑闻其实并不罕见,只是大家一向当作丑闻来传,而不是违法犯罪的严重事件。现在大环境终于改变了,我听说冰协现在规定未成年选手不得与成年教练/官员单独处于一室(类似学校里师生独处不能关门),小选手在国外比赛除了领队之外还要加一个辅导员监督,并严格禁止未成年选手喝酒,等等。以前,说实在的,真没人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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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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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笑嘻嘻 » 2019-08-19 22:03

我怎么觉得还好。。。川皇上台也没能阻止社会的进步。多年的沉渣也该在太阳底下晒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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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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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Knowing » 2019-08-20 17:38

天网恢恢,多年后有勇气站出来的也是站出来。要知道这些事情以前是一边倒没人相信指控者的。现在态度还是有改变,尤其是没有物证但是he says THEY say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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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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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19-08-22 7:58

昨天才出的消息,Richard Callaghan 被终生取消教练资格。这么多年了,终于 ...

https://www.usatoday.com/story/sports/o ... 077856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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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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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1-03-29 12:40

居然没人讨论Nathan上周的自由滑?太帅了。相比第二第三名,我喜欢他的表演多多,不阴柔。
Vincent好可惜,好像是带伤上场?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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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1-03-29 14:53

Vincent 周这次成绩挂科,未进入自由滑,导致美国男单虽然赢得三个名额但仍然需要九月去德国的资格赛里抢第三个名额,到时候还不一定派他去。我搜了一圈没有任何受伤的消息,他自己赛后对媒体说极度紧张,四肢僵硬。

中国队也差点全军覆没,男单女单冰舞都只拿到一个名额,双人滑虽然挣到三名额,也因为没有派出第三对选手而必须派人去德国抢。男单一号选手金博洋第22名。网上的冰迷把主教练夫妻档赵宏博和申雪骂得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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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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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Knowing » 2021-05-10 8:21

Jun wrote:
2018-01-08 16:01
能看。文章里大部分没问题,有一些不准确之处。例如 Tonya Harding 确实是第一名完成 Triple Axel 的美国女选手,但在当时已经有日本的伊藤绿在世界上多次完成同样跳跃,而且质量比她的高,成功率比她稳。还有 Kerrigan 并没有被打断腿。

自己缝服装确实有点惨,不过大把大把的选手在成名之前都有过自己或者妈妈缝服装的经历。比她穷的选手也是有的,并不罕见,而且也有成功了的。

这就是影片让我颇有点不满意的地方。作者对于 Tonya Harding 的愤世嫉俗的态度照单全收,对于她的自我辩护(没参与犯罪预谋)也照单全收,给人的印象是全世界都对付她一个人,她没错都是世界的错 ---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从别人的角度则未必真是如此。比她惨的也有的是,其他人并没有选择打人或犯罪或反社会的人生。

电影里用替身和数码技术搞出三周半跳跃镜头,实际上她在比赛中完成得没有那么完美。这就算了。Harding 在正式比赛里只有一年(1991)的几个比赛中做成过三周半,其他比赛中要么失败要么根本没做。她的技术和情绪都相当不稳定,在1992年冬奥会时她是巅峰状态,却 self-sabotage 没好好训练还增重好几公斤还比别人晚几天到现场练习,导致发挥不佳痛失牌子。在1994年更是国际比赛一路马马虎虎,技术方面并没有领先别人。但是这些在电影里以及在 Harding 自己的叙述里你都不会听见,弄得不熟悉花样滑冰历史的人还以为她总是被打压的受害者呢。

不是说她的粗犷风格没有受到观念保守的花样滑冰界的排挤,但是人家也没那么闲的发慌专门针对你一个人。看多了花样滑冰能发现,体育运动跟现实生活一样,谁没有委屈呢?Nancy Kerrigan 也委屈啊,平白无故被打,去奥运会尽力发挥最高水平,最后还被技术不如自己的 Oksana Baiul 给抢了金牌。跟现实一样,花样滑冰里面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所以我忍不住觉得 Harding 这人很烦,很烦。
我终于看了I,Tonya. 黑色幽默,觉得又惨又忍不住要笑。居然好多细节是真的。比如她妈接受采访是肩上坐个鹦鹉。无能胖保镖硬说自己是国际反恐专家。对abusive relationship 描写入木三分。边看边。。。。‘这都什么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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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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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幻儿 » 2022-02-07 11:21

冬奥会开始了哦!期待大家讨论花滑及其他项目 :mrgreen: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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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07 14:44

八卦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最新消息是 Vincent 周知方同学参加完了团体赛之后第二天就测出了 COVID-19 阳性(在奥运村里每天都测),因为马上就要开始男单比赛,他不得不退赛。

虽然奥运村里的各种措施极度严格,每天还是有一些人被测出阳性而被迫退赛。Vincent 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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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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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07 15:03

Vincent在ins上贴出的视频看了真让人泪目。太不容易了。还好他参加了团体赛,拿了团体银牌,也算圆了一半奥运梦。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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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08 14:02

昨晚Nathan的短节目真是精彩,看到我心花怒放啊。Nathan给男子花滑带来了阳刚之气。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jaw line可以切菜。。。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dro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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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dropby » 2022-02-08 17:12

Nathan Chen这个短节目创造历史啊,史上最高分。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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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08 17:48

dropby wrote:
2022-02-08 17:12
Nathan Chen这个短节目创造历史啊,史上最高分。
千万不要相信什么“史上最高分”或者“打破世界纪录”这种说法,花样滑冰不存在客观的分数,而且规则年年改,从基础分到执行分到裁判的打分宽紧程度都经常会变,所以这一年和那一年之间的分数完全没有可比性!所谓“世界纪录”之类的分数不仅是误导,根本就是虚假广告,作用就是骗骗奥运会观众的,都是为了收视率而已。

贡献一个短八卦,在本届奥运会花样滑冰比赛上报名字的人是 PJ Kwong,加拿大人,是多伦多地区的花样滑冰名人,已经在很多大型比赛里担任过报名员。她不是华裔,但是前夫是,就没有改姓。而且她会说很多种语言,粤语和国语也略通一二(她亲口告诉我的)。所以她报各国选手的名字非常准确,几乎从来没念错过,这其实是相当罕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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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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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笑嘻嘻 » 2022-02-08 21:47

为啥说Vincent Zhou 无法参加团体领奖就无缘那块银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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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o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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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dropby » 2022-02-09 0:00

笑嘻嘻 wrote:
2022-02-08 21:47
为啥说Vincent Zhou 无法参加团体领奖就无缘那块银牌了呢?
没有吧?银牌已经是他的了吧?他的视频里称自己是Olympic silver medalist.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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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09 6:47

笑嘻嘻 wrote:
2022-02-08 21:47
为啥说Vincent Zhou 无法参加团体领奖就无缘那块银牌了呢?
敢问笑嘻嘻是从哪里看到的这种说法?我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本来预定好几天之前举行的团体赛发奖仪式被一再推迟,今天终于爆出原因——获得金牌的俄国队里有选手药检阳性,奥委会正在问国际冰联该怎么办。具体是谁被检出阳性以及到底是什么药,目前都还不知道。俄国代表队本来就因为索契奥运会官方作弊而被禁止正式代表俄国而是代表“俄国奥委会”,现在可就有点儿 ... 尴尬了,不过考虑到俄国在奥运会和ISU的势力一手遮天,说不定最后也还是 a slap on the wrist 了事。

花样滑冰界群众很多人(包括我)认为使用兴奋剂的现象十分罕见,因为花样滑冰跟其它项目不同,并非主要靠肌肉或血液含氧量获胜,没有哪一种药能够刷地一下显著提高成绩。但花样滑冰是主观裁判的运动,势力大的冰协和势力小的冰协,在国际裁判面前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作弊丑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基本上都是冰协和裁判的操作,而非直接牵涉到选手。这次忽然爆出药检,还挺意外的。

最新传闻是,被检验出来的药物不是 "performance enhancing" 的东西(俄国媒体疯传是大麻)。所以他们大概在讨论要不要保留俄国的团体赛金牌吧?让我想起去年短跑选手 Sha'Carri Jackson 因为在奥运会选拔赛里测出大麻而被禁赛一个月,不能去奥运会。当时就有报道,大麻属于奥运会项目的禁药之列,虽然它到底有什么作用还很有争议。
Last edited by Jun on 2022-02-09 8:36, edited 1 time in to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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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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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Knowing » 2022-02-09 7:59

帮助放松。 :mrgr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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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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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09 8:36

Knowing wrote:
2022-02-09 7:59
帮助放松。 :mrgreen:
Yeah that's the theory. 大麻在世界越来越多的国家都合法化了,把它从禁药列中去除的呼声也更高了,但是有些保守国家还是坚决反对,所以现在争议那么大呢。

最新消息是查出禁药的选手是15岁的女单选手 Kamila Valieva,具体情况还未公布。

Valieva 是莫斯科的 Sambo 70 俱乐部打造出的最新一位“天才少女”,几乎已经内定是本届奥运的金牌得主。呵呵,关于她的教练 Eteri Tutberidze 建立的女单金牌帝国,有空来八一八,巨长而复杂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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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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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tiffany » 2022-02-09 12:14

大麻这事儿我还挺矛盾的,支持的也没那么彻底,反对的也没那么坚决
乡音无改鬓毛衰

ati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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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atiti » 2022-02-09 14:45

Valieva 是莫斯科的 Sambo 70 俱乐部打造出的最新一位“天才少女”,几乎已经内定是本届奥运的金牌得主。呵呵,关于她的教练 Eteri Tutberidze 建立的女单金牌帝国,有空来八一八,巨长而复杂的历史。
就是著名的面姐吗?先开个坑吧,好想看!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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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09 15:24

“面姐”,中文网络给 Eteri Tutberidze 的起的绰号,因为她的长卷发象泡面,一开头被称为“泡面姐”,后来简称“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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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在这儿放个分析跳跃技术的视频链接,后面慢慢解释。此类投机取巧的四周跳技术是这一家选手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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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i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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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atiti » 2022-02-09 18:18

这个视频真清楚!看转播这些我都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以前看转播经常说谁谁谁Lutz老跳成Flip, 感觉抓挺严的呀?是到她们这儿裁判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吗?

putao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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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putaopi » 2022-02-09 18:40

希望今天Nathan 和 Hanyu都放开了滑,千万别保守。

dro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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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dropby » 2022-02-09 23:51

Jun wrote:
2022-02-09 8:36
Valieva 是莫斯科的 Sambo 70 俱乐部打造出的最新一位“天才少女”,几乎已经内定是本届奥运的金牌得主。呵呵,关于她的教练 Eteri Tutberidze 建立的女单金牌帝国,有空来八一八,巨长而复杂的历史。
加引号是Jun对她不以为然吗?我外行看不出门道,觉得她真的滑挺好的。

dro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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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dropby » 2022-02-09 23:52

putaopi wrote:
2022-02-09 18:40
希望今天Nathan 和 Hanyu都放开了滑,千万别保守。
羽生结弦可惜了。不过他是不是的确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Nathan滑得完美,我看得紧张死了。

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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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笑嘻嘻 » 2022-02-10 0:19

做为不看体育运动的人,我的消息都十分地不可靠,但我实在不感兴趣到都懒得追看到底来源是哪里。

另外,是说原来4周跳女子花滑跳不了,现在有个俄罗斯教练手下女将都能跳了。四周跳是很需要肌肉力量吗?我很无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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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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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22-02-10 0:34

也要体重轻个子矮小。都是相对的。逼着早出成绩,运动生命短。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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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10 0:50

Nathan太棒了,大将风度。我一开始提心吊胆,看他那么稳也不慌了。不愧是quad king啊。
今晚不知为啥大家连摔。
那个韩国小哥心理素质相当不错啊,那一摔看得我都疼,后面动作完成得很好。长得有点像宋慧乔,笑。。。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putao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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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putaopi » 2022-02-10 1:08

我本来紧张得不敢看,后来横下心来豁出去啦 :mrgreen: Nathan 现在真长大了,成熟稳定,魅力四射,帅啊!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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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10 6:51

Nathan 这块金牌实在是历史上最没有悬念的结果。从他10岁获得全美 novice 级别冠军的时候,Scott Hamilton, Brian Boitano 和其它圈内资深人士就在等这一天。当然,这种众望所归的情况其实很少有兑现的,因为在12年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所以才让这个结果显得如此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不过我个人觉得 Nathan 在整个奥运周期碾压男单赛场连续收获所有世锦赛冠军其实比奥运金牌更加证明他的实力,但是考虑到之前的遗憾发生在关颖珊身上,这块OGM对他和他娘以及趁机捞足的NBC意义更加重大。

(当然这不是官方说法,不过美国的老冰迷们都知道 Nathan 在平昌压力过大而短节目崩溃,把奥运奖牌推迟了四年,主要是冰妈插手过多造成的。所以在北京由于防疫措施而把他娘拦在奥运村之外不许进,大家都大大松了口气。)

多家媒体(包括可靠的大媒体)报道,俄国选手 Kamila Valieva 在去年12月的药检里测出使用兴奋剂 trimetazine。这种增加心肺功能的药其实非常普遍在用,也不限于花样滑冰选手,具体效果如何也很难讲,据说是增加训练强度,倒未必对比赛中的状况有很大影响。IOC和ISU至今拒绝公布任何消息,也没有任何关于团体赛结果判决的消息。年纪大了就会见怪不怪,因为这些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俄国在IOC和ISU的势力最强大,作弊被抓又怎样?还不是一切照旧。其实俄国花样滑冰选手里被查出嗑药的也不少,包括索契女单冠军 Sotnikova 和 2017年世界冠军 Tuktamysheva 都曾有过,Sambo 俱乐部老板公开说过我们有药!不管怎样也没有人被 ban,真正被 ban 的是个倒霉的意大利选手 Carolina Kostner,还不是自己嗑药而是被无良男友坑害的。世界上的事情的底色都是权力的分配。

讲个好玩的八卦,昨天比赛结束后,中国选手闫涵在微博上嚷嚷着要找人带话给银牌选手键山优真,“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别气馁,下个四年就是你的天下”,以及“这是我第一次喊话,你们一定得给我带到了”,“如果他需要,我可以给他编排!” 真是太可爱了。很典型的惺惺相惜,他俩都是滑行技术的天才,速度快,用刃深,膝盖软,滑行极度高效省力,优真可以说是Patrick Chan之后滑行最好的选手了。闫涵也是同类选手只是跳跃没有那么强,喜欢优真太合逻辑了。闫涵生不逢时,因为不是国家队嫡系,整个运动生涯都被打压被断送了,非常可惜。(赵宏博当上国家队总教练之后把中国花样滑冰一路带到沟里去,劣迹斑斑数不胜数,毁掉未来十年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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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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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10 8:41

笑嘻嘻 wrote:
2022-02-10 0:19
另外,是说原来4周跳女子花滑跳不了,现在有个俄罗斯教练手下女将都能跳了。四周跳是很需要肌肉力量吗?我很无知地问。
这个俄罗斯教练就是面姐 Eteri Tutberidze。

她本来是苏联体系中的冰舞选手,国际比赛也有参加,成绩一般般。90年代苏联解体后,很多选手失去了经济来源,纷纷到北美淘金,有些人留下了,有些人后来又回去了。面姐当时在德州驻扎,参加一些演出以及在当地冰场当教练,就在那时候生下一女 Diana Davis(后面会提到),父亲不知是谁,传言当然是相当不少。2000年之后她回了俄国,也带了一些小选手。真正让她异军突起声名大噪是2014年索契奥运会。她教的选手 Yulia Lipnitskaya 在当年赛季比赛里成绩拔尖而且跳跃很稳,很少失误,在索契夺冠的呼声也最高,相信很多人记得她的自由滑,表演辛德勒的名单的红衣小女孩,当时她也是15岁(this is a theme)。Lipnitskaya 不仅在第一次的团体赛中立大功获得团体金牌,而且受到很多人的热情追捧(花样滑冰观众有种对小女孩的 fetish,暂时按下不表)。我并不太喜欢 Lipnitskaya,因为她的跳跃技术是有明显缺陷的,滑行也很平庸,表演面无表情。但是我想她年纪还小,有大把时间慢慢进步,以后回好的。

然而此后一路低迷,本来非常稳定的跳跃技术也失掉了,成绩上不去,之后就传出离开面姐的消息,没过两年就从国际赛场上消失了。当她在19岁高龄宣布正式退休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说,我一直被 eating disorder 困扰,因为我的教练们不停地骂我长胖了,跳跃不行了,完蛋了。只不过当时面姐的名气如日中天,并没有被举报影响到。

Image

2014年之后面姐名声大噪,不仅投入门下的学生越来越多,而且在国际比赛里的成绩越来越好,因为她带出来的女孩子都能跳当时难度最高的三周接三周的连跳,而且几乎从来不失误。但是我当时就注意到她最早的几个学生(记得很清楚里面有两个叫 Polina 的)都一过17岁就技术崩溃,然后就消失了——有些还在别的教练那里混两年找出路,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这个 pattern 一直维持到现在。

所以当时就有很多人感到意外啦,面姐年纪轻轻又是冰舞出身,她怎么教出那么多能蹦的小女孩呢?根据我教练的说法,他们组里主要教跳跃的是 Sergei Dudakov,一个中年大叔。俄国的教练实际是很强的,莫斯科和彼得堡两大基地有好些资深教练,例如 Mishin, Tarasova, Moskvina, Buianova, 等等,都是 legendary 的教练,培养出无数冠军,却一下子被面姐完全抢去了风头,相信他们比我们圈外人士更加意外。那么面姐的秘密武器在哪里呢?为什么她教出来的女孩子那么能蹦呢?

因为我又不懂俄语,俄国滑冰界的八卦和传闻都是二手资料,所以我的判断是建立在有限的情报之上的。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她的成功案例至少有一下几个因素。

第一个也是我认为最大的因素,是女孩子的发育年龄。花样滑冰里的跳跃(实际上有很多技术,但跳跃是最拿分的),也就是在极短时间内在空中转最多的圈,关键是角动量最大化,所以一个人的横轴越短,跳跃越轻松。所以身体越宽越难跳,越窄就越容易——当然还有其它因素,包括起跳技术和肌肉爆发力和空中收紧的能力,不过对于高难度的三周跳四周跳来说,身体稍微宽一点点都会产生极大影响。这就是为什么男选手可以随着年龄提高难度而没有明显断层期,直到关节劳损坏掉,而女选手一发育必然会突然技术跌落,之前能跳的都不行了。ISU 的成年组比赛本来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九十年代末才设立15岁的下限(Tara Lipinski 是最后一个14岁夺冠的选手)。一般的白人女孩子到15岁已经发育了,但是如果你想想办法,是可以推迟的,包括高强度训练,营养不足,以及阻断发育的药物。所以,如果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练高难度跳跃动作,靠着男孩子一样体型,是可以完成各种高难度跳跃的,只不过一发育就完蛋。没关系,只要你能坚持控制发育到15-16岁,就有希望维持跳跃技术并且拿到很好的名次。

这不是什么阴谋论,只要追看花样滑冰的少年组(junior)比赛就对面姐的套路一目了然。她手上最多的是在 junior grand prix 上面打遍天下的未发育少女,里面只有几个能升组到 senior 级比赛,很多等不及就发育的都被淘汰了。但是因为人多呀,总有几个15-16岁还能维持技术的选手。在 Lipnitskaya 之后的奥运周期里,面姐推出的 Evgenia Medvedeva 就是两届世界冠军,进入平昌奥运会时夺冠呼声最高。然而她失败了,为什么呢?因为面姐手下有更小的,(又是)15岁的 Zagitova。

Image
Medvedeva

Image
Zagitova

这就让奥运金牌变成了一个出生日的赌博。如果你天赋和能力很强,但是生不逢时,不能在15岁那年上奥运会,就别想了。

一个旁证是面姐带不出成绩好的男选手。这几年她那么红,也有不少男孩子去她那里训练,全部练废,只有一个格鲁吉亚的老乡 Morisi Kvetelashvilli,没练坏,没有一个出头的。男孩子没有那么容易销声匿迹,传出来不少内幕,总之就是让选手拼命练不停练,受伤也要训练也要上去比赛。一个叫 Pitkeev 的男孩子,本来好好的,去了那边没两年脊椎严重受伤不得不退役,告诉记者教练给他打了五针吗啡后上场比赛。最近一个练废掉的是 Samsonov,本来四周跳已经掌握,现在也消失了。

换言之,面姐组的最大杀手锏就是在女孩子的发育期做文章,一发育就可以扔掉了。这些年她经手的女孩子来来往往不计其数,超过18岁的我还没见过。(想起一个例外,哈萨克斯坦的 Tursynbaeva,小时候在面姐那里训练,后来去加拿大跟 Brian Orser 了,好几年之后又回到面姐这里,大概因为她天然保持小女孩身材,被收留。结果呢,不到两年就练残,退役!)

平昌奥运之后,北京奥运周期,跳跃技术最顶尖的是面姐手下的三小只:Anna Shcherbakova, Alexandra Trusova, 和 Alena Kostornaya。很可惜她们的年龄完全不对,今年已经17-18岁了,所以面姐对她们的重视远远不如生日好的 Kamila Valieva。其中 Shcherbakova 是对面姐等人最忠心耿耿的,也是节食最狠的一个,面姐对她还是不错的,各种幕后操作生拉硬拽保住她的成绩。Trusova 因为非常能跳,训练强度极高,也勉强维持着。Kostornaya 其实是三人里基础最好乐感最强的一个,因为不太愿意拼命练跳跃,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一句题外话,我可以肯定他们都在给女孩子吃阻断发育的药。我去查了一下,这些药不属于禁药,只有男选手用才被禁,对女选手根本不禁,完全合法。在别的项目里,阻断发育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于花样滑冰和体操来说,阻断发育就是 performance enhancement。)

面姐的第二条秘诀跟第一条相关,就是节食。据 Medvedeva 和 Zagitova 自己说,组里每天每人都要公开过磅,比昨天增加体重的会被公开羞辱,平时吃饭被严格控制,大赛期间练喝水都限制,渴了就漱漱口吐掉。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面组里的教练都公开吹嘘过组里的女孩子的节食。例如面姐自己对记者说看见谁谁盘子里有块肉,大怒,拎起来扔掉了;她的男跟班 Daniil Gleikhengauz(绰号蛋大师)跟记者说这些女孩子都忍不住嘴馋,叫她们别吃还是会偷吃,只有 Anna 最好,她从来不饿,没有胃口。面姐多次对媒体说,谁谁不行了就是因为她没有自律精神,无法控制体重。

花样滑冰就是一个拼年龄拼体型的运动,各国选手都或多或少有一些 eating disorder 或者 disordered eating。老N辈的教练和裁判们都已经习惯了鼓励选手们节食。然而但是,这些年随着女权的上升走向,越来越多的选手出来讲述自己的历史,以及整个有毒的环境,让这种传统有所收敛。当然这一切变化都是西方敌对势力的阴谋,或者是阳刚气质的衰败,战斗民族人民是不会被腐朽的,未成年女孩子们还是得前赴后继地节食和高强度训练。

第三条也与之相关,就是无节制的高强度训练,上难度的年纪越来越小,以及带伤训练和比赛。例如我在 Skate America 现场比赛里亲眼看到面姐组的 Daria Usacheva 一遍又一遍地练3-3连跳,没完没了,也没有明显的间隔调整,跟其它选手完全不同。在这里她获得第二名,之后没过两个月就在另一场国际比赛里受伤而退赛,伤在髋骨关节,是常见的过劳损伤。特别那啥的是,面组事后发出声明,说这是青少年常见损伤,不是过度训练造成的。

在公开言论里动不动就把选手 thrown under the bus,自己推得一干二净,也是这一组里的成年人的专长。例如被采访问到 Zagitova 急速隐退,面姐说都怪她妈妈,平时在组里一个人训练好好的,她妈妈来莫斯科看望她,给她做饭做菜,马上就胖了,于是技术都丢掉了。面姐是很不喜欢家长跟着运动员的,虽然这也不奇怪,很多教练都怕家长干扰训练进程,但她的立场是父母会惯坏我的运动员。

差不多一个月前,Medvedeva 公开说,她的腰椎伤病很严重,不能向左转体,现在跳四种三周跳都会痛,只有跳 Salchow (不用转体起跳)还好。一点儿都不意外。

第四条就说说面组的跳跃技术。她手下的选手的确是能够上高难度的跳跃,而且经常有柔韧性高,旋转不错的,例如 Lipniskaya 和 Valieva。从三小只A还在青年组的时候就开始练更难的四周和三周半跳跃,其中 Trusova 的四周跳最多也最敢跳,而 Kostornaya 拒绝上四,最多只练三周半。在此同时,俄国其他教练也开始从小上难度,越来越低龄,其它的女孩子也开始上四。但是,正如上面贴的视频指出,Dudakov 大叔教的四周跳,有几乎一整圈儿都是在冰上的 pre-rotation,等到腾空起跳了,在空中的实际转体也就三周多一点儿。正宗科班出身的俄国教练大概背后里骂过不知多少遍了,这是什么野鸡技术?但是这里他们钻了个空子,ISU 制定和修改规则的技术委员会,从来没考虑过 pre-rotation 的问题,所以没有明文减分的条例。等到大家都发现了问题并且开始批评 Sambo 的跳跃技术,晚了,面姐手下一大堆拿牌拿奖的女孩子,俄冰协不能不支持,而 ISU 技术委员会本来就把在俄系手里,更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了,所以落冰方面的技术越来越挑剔和复杂,而对起跳方面则假装没看见。抗议声太响,直到前两年才开始在规则里写进去“起跳技术不好”这样模糊的扣分字眼,而实际贯彻中基本没有裁判理睬。

在各个方面上,面组的一贯宗旨都是急功近利,不放过一切投机取巧的机会。他们组的节目编排也是这样,迎合规则而塞满了衔接动作尤其是挥舞胳膊的动作,但没有好看的节目,更不要说切合选手的性格和特点量身打造了,经常会有一套节目洗洗刷刷又转手给青年组用的现象,或者换汤不换药,音乐换来换去动作都差不多的路线。他们知道规则鼓励选手速度快,就拼命练滑行速度,但是真功夫,包括刀刃和膝的运用,非常差。(在滑行技术上,日本男女选手都是世界顶尖的。)前几年 Zagitova 还在青年组的时候我就被她的姿态和滑行惊呆了,简直没见过更难看的选手,哈腰弓背,胳膊乱划拉,滑行费力,这都可以?但是跳跃技术跟滑行技术不是直线相关的,滑行很差的人也可以很能蹦,只要你花大功夫专门练跳跃。而且把时间都花在练跳跃上的人哪有时间去提高自己的滑行技术?

但是,实际上面组教的跳跃技术也是大有问题。如果你仔细比较 Valieva 和日本选手坂本花织的combination jumps,能看出花织的跳跃从头到尾都很流畅,没有减速,节奏轻盈,如漂浮一般,而 Valieva 的跳跃看着就很费力的感觉,在连跳中间的落冰会停顿一下,浮腿向后使劲一甩再点冰起跳。实际上很多面组选手的跳跃都很难看,给人很吃力的印象,只有少数例外,例如被扔掉的 Polina Tsurskaya 和 Kostornaya,都是小时候在别的教练那里打下的好基础再过来的。早就有人指出,面组女孩子的跳跃非常依赖上半身起跳和转体的肩背肌肉的拉力,效率低下;而正确又好看的技术是靠腿部力量和点冰技术,把速度动量转化为起跳的高度,效率高,省力。其实面组这个技术对脊椎和背部的肌肉骨骼伤害很大,所以他们那里挤满了 back injury,脊椎后遗症(例如上面提到的 Medvedeva,就是 fusion of vertebrae)。

还有一个很普遍的问题,面组里有不少女孩子不会跳真正的 Lutz,而是外刃倒内刃的 Flutz (即混淆flip 和Lutz,上面 atiti 同学问到的事情)。Zagitova 和 Shcherbakova Flutz 最为严重,可以看看有人做的视频分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Llo0EerhQ

Lutz 技术确实很难掌握,尤其是天生就要髋部变宽的女选手们,起跳之前需要保持稳定滑行右脚后外刃(假设逆时针选手)的弧线。正确的 Lutz 起跳技术是一直被规则重视的,用刃错误会被扣分。但是面组又来投机取巧了——未必是他们发明的,但一定是他们推广的——把起跳技术改了,loop, flip, Lutz 三种跳跃采用几乎一样的进入法,只在临起跳最后 split second 才把脚向内或向外倒一下以区别 flip or Lutz。所以组里很多女孩子一直 Flutz 也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别的选手因为 Flutz 被抓到哭死,例如浅田真央为了练好真 Lutz 差点断送运动生涯。为什么 Zagitova 可以随便 flutz 也不会被扣分呢?

第五条,操纵裁判。

面姐的技术训练能力有多强咱们不清楚,但是她运筹帷幄长袖善舞的本事确实是行业内顶尖的,不服不行。我也不知她是先打通裁判再打通冰协呢还是反之,总之是各路权势都被揣在她兜里。当然俄国冰协本来势力也很强大,但看得出即使是俄国选手也有手心手背,其它教练的选手就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同样的失误或发挥,面姐的选手就是要比别人多几分甚至几十分,落冰存周也不扣分,起跳错刃也没人抓,而且艺术表现分极度虚胖。这样的优待,在国内比赛和国外比赛一致出现,不能不说是面姐的功劳。

本来我还以为是因为面姐拿得出能蹦能拿牌的小女孩们,俄冰协自发自愿地捧红她,支持她,替她拉拢和操控裁判。但是这两年看到俄国内部的矛盾,其他教练的不满和眼红,才意识俄国冰协也不是铁板一块。从冰协角度来看,也许不论白猫黑猫只要抓到老鼠就可以捧,但面姐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普通的吹捧的比例,而是在不论大小各种比赛里都保证有特殊照顾,她组里的选手一出去分数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她们是小姐,其他人都是丫环。这显然也是因为面姐给冰协官员带来足够的好处和交换才可以做到的。象 Mishin 这种老头明显就跟不上形势了。

面姐这两年势力达到了顶峰,而她的女皇地位可以用她女儿的成绩直接证明。Diana Davis 小时候练了一阵子女单,后来面姐不让她吃苦了,改练冰舞,给她找的舞伴也是文化界名人富二代。他俩在青年组混了几年,成绩平平,两个人都技术和天赋有限,Diana 尤其因为有点听觉缺失而乐感有点儿差,会出现跟不上拍子的失误。Davis 和 Smolkin 去年才升入成年组,一开始分数不怎么样。要知道冰舞是一种越老越吃香的项目,一般进入成年组,如果持续努力,也需要好几年才能慢慢地升上名次,除非你是天赋异禀的天才 Tessa Virtue 或 Guillaume Cizeron 一鸣惊人。但是 Diana 是凡人吗?赛季过半的时候她的分数突然暴涨,很明显跟能力无关,简直莫名其妙。大家开始议论纷纷,面姐要把女儿拉进奥运队了。俄国本来有第三名的冰舞选手,已经混了很多年了,很不幸女伴患上 COVID-19 而无法参加国际比赛。于此同时 Davis/Smolkin 的分数在国内外比赛里狂涨,即使明显失误(有人在推上做过录像,他们的图形舞根本踩错了拍子,照样定级很高)也能拿到直逼世界前十名的分数。这实在是太假了。最后面姐成功地把女儿塞进了奥运队,甚至差一点就要上团体赛自由舞了!如果成功真是史无前例的成就呀,如此平平无奇的选手第一年升组就奥运金牌。然而俄国代表队发狠决定四项的自由滑一个人都不替换!(按规则可以替换两项)Diana 也就没上成。

Anyway,如果说女单选手虽然打分不公平,但好歹面组的人还是有技术优势的,即使是作弊的四周跳也比一般三周跳多一点儿。然而 Diana Davis 的例子证明面姐的神通是不受到现实的限制的,她已经达到了为所欲为颠倒黑白的境界,差点把能力平平的女儿一手拉上 OGM 的顶峰。不服不行啊。
Last edited by Jun on 2022-02-11 8:47, edited 6 times in to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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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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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幻儿 » 2022-02-10 10:38

唉,想起以前中国马俊仁训练出来的女子中长跑团队,也是靠狠练加吃药,都是physical abuse。
美国体操女队出 sexual abuse。可怜的小姑娘们。。。

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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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22-02-10 12:22

赞jun展开解释。

越逼着早出成绩各种abuse越厉害。体操模特业也有这个问题。

训练用药这事其实非常普遍,是为了身体能承受训练强度。体力下降首先表现在不能承受日复一日的训练强度而不是比赛。所以有飞行检查。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Kn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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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Knowing » 2022-02-10 12:44

以前女子体操不准吃饱控制体重的问题也很严重,后来力量型选手simone Biles 横空出世,风向就转了。
Nathan Chen 太帅了,从男孩完全蜕变成青年,宽肩长腿潇洒有力,相比之下日本那几个都像纸片人。
有事找我请发站内消息

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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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22-02-10 12:52

当年关颖珊就是跳不过14岁lipinski. Lipinski也很早退了。这个风气得改。Nathan非常有成熟魅力是个正面形象。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drop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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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dropby » 2022-02-10 13:49

谢谢jun科普,真是大开眼界啊。

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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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10 14:28

是啊,看起来腿很长,完全不止168的样子。
Jun zkss, 他妈怎么给他负面影响了?生了这么帅和阳光的儿子太幸福了。
Knowing wrote:
2022-02-10 12:44
以前女子体操不准吃饱控制体重的问题也很严重,后来力量型选手simone Biles 横空出世,风向就转了。
Nathan Chen 太帅了,从男孩完全蜕变成青年,宽肩长腿潇洒有力,相比之下日本那几个都像纸片人。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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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10 15:34

因为现代花样滑冰比赛强度越来越高,需要投入的时间和金钱和精力也越来越大,从小训练的孩子们需要家长的巨量投资才能达到一定竞争力。(除非你在俄国训练,家长倒是不必看着和投资,只需要小小年纪把孩子送到莫斯科或彼得堡的学校里训练就可以了,只是经常见不上面也没法照顾,当然也就把管理权整个交给了教练组。)直接的结果是冰妈冰爸比例很高,对孩子的竞技事业全情投入,不能自拔。别的国家我不知道,美国情况比较了解,Patrick Chan, Vincent Zhou, Nathan Chan 的妈妈,崔婷和 Alysa Liu 的爸爸,都是著名的冰妈冰爸,精心管理孩子的生活起居和教育训练各个方面,控制范围太大,并且经常因为训练理念差异而跟教练闹翻 ... 平昌奥运会时 Nathan 的妈妈介入他的临场训练,搞得教练 Arutunian 差点儿当场辞职分手。只不过大家都舍不得放弃 Nathan 这块肥肉(不是),就没彻底翻脸,不过也间接导致了短节目失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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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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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10 15:37

这些妈妈相当不容易。
当年我第一次听说Vincent父母的分工就惊呆。佩服死了。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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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22-02-10 15:39

qinger wrote:
2022-02-10 14:28
是啊,看起来腿很长,完全不止168的样子。
Jun zkss, 他妈怎么给他负面影响了?生了这么帅和阳光的儿子太幸福了。
要我做冰妈,臣妾做不到。除非光靠生的时候抽奖。然而抽奖也可以是反向特例。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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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10 16:01

哦对了,冰妈鼻祖大概是陈婷婷的妈妈,亲手来管女儿的训练,彻底练坏了。

金妍儿的妈妈据说也很管头管脚的。

还有一些教练就是爹妈的,那就嗯 ... 名正言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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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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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Jun » 2022-02-10 16:27

关于面姐的事迹就先讲这么多吧。羡慕别人家孩子的同学不妨看看别人家的父母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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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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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豪情 » 2022-02-10 17:02

面姐的分析太深入了,叹为观止。

教练亲妈直接喂娃吃药的也比比皆是。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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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10 17:14

Nathan这样的干啥都不会差的。未必要滑冰。这么帅阳光灿烂一儿子,看着就高兴。
当然他也会投胎,如果投在我家,肯定会被埋没的。。。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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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幻儿 » 2022-02-10 17:21

qinger wrote:
2022-02-10 15:37
这些妈妈相当不容易。
当年我第一次听说Vincent父母的分工就惊呆。佩服死了。
说说呗,怎么分工的?

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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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幻儿 » 2022-02-10 17:22

Jun 说的好详细!谢谢!

putao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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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putaopi » 2022-02-10 17:25

天才儿童对普通父母来说常常是负担,所以我就远远欣赏好了。 记得有个朋友自称放养,后来要申请学校的时候按要求去给娃做了IQ test, 出来的结果是人群中top 0.2 %, 她说立刻觉得有千斤重担,怕耽误了孩子 :mrgreen:

q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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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花样滑冰贴 (2018)

Post by qinger » 2022-02-10 18:16

他妈也是工程师,本职工作做得不错还有专利。Vincent水平到一定地步后为了好教练她妈辞职每周五天带他去南加训练周末回湾区团聚。他爸带他姐在湾区。他爸在狗狗上班挣钱养家。
幻儿 wrote:
2022-02-10 17:21
qinger wrote:
2022-02-10 15:37
这些妈妈相当不容易。
当年我第一次听说Vincent父母的分工就惊呆。佩服死了。
说说呗,怎么分工的?
现在偶是胡军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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