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谷

为了看秋天红叶，前两天去了一下 Pennsylvania 南部的 Fallingwater，是 Frank Lloyd Wright 为 Pittsburgh 某大亨设计的山中别墅。这建筑是挺有名的，离首都又不算很远，然而我在本地住了二十年才去看，一大原因是在前不着村后不啥啥的乡下，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去看。今年么，还不是因为没别处可去了，只能 road trip.



这座建筑是1930年代后期修的，保存得还不错。据说 Wright 受到一些日本建筑和园林的影响，比较追求与自然融合。仿佛穿过房子的流水是从周边的溪水引过来的，直接又流回下游。Wright 也借鉴美国西南部印第安原住民的风格，采用黄色的墙壁和平直的线条。可惜现在因为疫情，不能参观屋子内部的家具和摆设，据说也是本人设计的。从外面隔着玻璃瞅瞅室内，座椅沙发啥的好像不是很舒服，不过漂亮还是漂亮的。忽然发现屋顶甚低，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流行的规格——毕竟还没有现代空调设备。



房子周围是很大的树林，沿着林中小路走到一处观景点，可以看到 Youghiogheny River. 天气不好，照出来也不怎么好看。

之后我们去附近的 Polymath Park 的房子里住了一夜。这块树林里有四栋住宅，其中两栋较大的是 Wright 设计的，另外两栋较小的是 Peter Berndston 设计的，建于1960年代。Berndston 是 Wright 的学生，风格上有些相似。我们住在较小的一栋 Balter House. 就算是较小，也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两间小卧室，共四间。



大厅还挺有气质的，主要特点是木梁尖屋顶和巨大的玻璃门窗，给人一种半暴露在树林中的感觉。地板是水泥涂漆的，也不知本来就是这样还是改建成这样的。

一共有四张床！我就象 Goldilocks 一样这张睡一睡，那张躺一躺。虽然主卧最大，床也最大，但颇有点冷飕飕的，家属和我不约而同地选中了小一点但更暖的客房。屋子里其实有暖气供应，但是 management 要求不要把温度提得太高，而三面大玻璃的主卧显然漏风漏得厉害。实际上我对窄小 cozy 的单人小卧室和里面的单人床情有独钟，可能是联想到刚移民美国后那几年住小卧室单人床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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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路上因为大多数时间开高速公路，没有穿过住宅区，但回来的路上打算在马里兰的老城 Cumberland 略作停留，所以就开了很长一段 local roads。路边不停出现 "Trump Pence 2020" 的竞选牌子，我俩开始玩 "spot the sign" 游戏，睁大眼睛搜索罕见的 "Biden Harris" 牌子。非常非常罕见！毛估估比例大概是20:1.

实际上前一天晚上我们从 Fallingwater 开到 Polymath 的时候已经看见路边的牌子几乎全是 Trump Pence。我们穿过大片农田，来到一家路边餐馆——这还是 management 推荐的附近餐馆之一，孤零零夹在农田中间的大路边上，像个小客栈。一推门进去，哇~~~ 感觉好像走进了剧集 Justified 中 Boyd Crowder 的酒馆！酒吧吧台边坐了一圈儿 stereotypical 农民白男，包括一位大爷，胡子拖到胸前，也看不出几十岁。屋子另一半是桌球台子，灯泡照在台子上，四周黑黢黢的。

进门之前我们可以看到门上贴了两张告示，一张是要求顾客在室内戴口罩，另一张 ... 等下再说。但是进屋以后就发现没有一个人戴着口罩，只是因为店家把椅子距离拉开了一些，所以坐在吧台的人们没挤到一起罢了。连唯一的女招待也没戴口罩。我和家属两个人叫了外卖，是唯一两个戴口罩的人（也是唯一两个非白人），感觉颇有点儿不自在。

外卖很便宜，但是菜单真的很有限，味道也很 ... 乡村。

开往 Cumberland 路上，尤其是快到两州边界时，路边的 Trump Pence 牌子非常密集，而 Biden Harris 的牌子完全没有了，让我不禁对宾州的选情产生疑问。目前宾州民调是 Biden +5，算是不上不下的摇摆州。所以两边群众几乎完全按照城乡地理而划界的么？

另有一个奇怪的现象，Biden Harris 的牌子非常稀少，但路上时不常地可以看到蓝色的 Rowley 牌子，最后终于看见一家插了 Rowley 和 Biden Harris 的牌子，才肯定 Rowley 是民主党众议员竞选人。实际上 Rowley 的牌子相当不少，但是几乎从来不跟 Biden Harris 插在一起。我跟家属说，是不是因为反民主党的情绪太过强烈，Biden Harris 的牌子都被拔了或者不敢插？只敢插 Rowley 的牌子。他说不一定，也许本地是 split votes。谁知道呢？

总而言之，在 Pennsylvania 南部，乡下地区，川皇拥护者怎么看也是占绝对优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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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开着，Biden Harris 的牌子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而 Trump Pence 的牌子铺天盖地。我忍不住就跟家属吐槽，What has he done for farmers? 跟中国打贸易战，害得大豆之类农作物出口受阻，亏得厉害；虽然发了大笔钱援助农民，其实大部分还是进了农业大公司腰包，农民破产率又创新高。农民们是自虐吗？家属表示，农民受到政策照顾已经够多了，独立小农场的生产效率就是不如农业大公司，都被吞并了也是正常现象。

美国的农业补贴说起来又是一罐虫子，我也不是很懂，没好意思跟他辩论下去。每年东西岸的 coastal elites 把税交上去，很大一部分流向中西部补贴农民了，然而农民显然毫不领情，越发憎恨东西岸蓝州，就算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也不能让你们好过。

我说我们这一路上看到的社区并不破旧，看上去并没有多衰败，也没有明显很落魄的穷人，为啥整天喊 economic anxiety。家属认为这些是表面现象，农村地区有很多 despair，要不然也不会鸦片类药物上瘾如此泛滥。我十分疑心他是看多了媒体报道，自从2016年大选后，对农村白人社区的 despair 报道特别多，然而从路上开过去，我是看不出什么迹象的。说实话这一路农村社区的房屋和店铺，总比黑人聚居的城市贫民窟强多了，也没见到窗户被木板钉上的破旧房子，一派中产阶级的景象。但是家属说表面现象跟实际状况不一定吻合，失业率颇为可观——因为农业大公司的效率高，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务农，很多人实际上做点低工资的工作混日子而已。也许不象贫民窟黑人那么穷，但是完全没有上升空间。我说可以到城里打工呀，这里离 Pittsburgh 一个多小时，离费城三小时，或者去马里兰首都外围，都不太远。看看他们家家院子里停两三辆卡车，去哪儿不行。他说这些人教育程度很低，进城打工也没啥上升空间。

我总觉得他说的这一套，也是 liberal media 的描述，总有哪点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总之 doesn't make total sense. 他们坚定支持川普，虽然四年里自己一点好处都没得到，是什么支持着他们的信念呢？大概只有恨，对 liberals 的恨，对民主党的恨。其实 Pennsylvania 过去几十年都是很稳定的民主党多数，虽然工业衰败了三四十年。以前白人群众，包括乡下人民，对民主党是模棱两可的态度。是什么让他们充满了怨恨呢？我个人觉得是 Obama. Yes, I blame Obama. 之前民主党虽然逐渐地向种族/移民/性取向等等议题多元化靠近，但是毕竟大权一直掌握在白男们手中。Obama 一上台，证实了群众心中萌生多年的恐惧——终于变成了少数族裔的党。而且2016年更糟糕，总统提名人是女的！已经黑男掌权了八年，又等来女总统？！生可忍熟不可忍，民主党显然自绝于白男了，必须永远断绝关系了。

但是家属，作为一个香蕉美国男，不太同意我的观点，他比较倾向于 economic anxiety 理论，回家后还塞给我一本书，是小布什年代写的，报道乡村社区的衰败。这让我想起我们在餐馆门上看见的另一张告示，除了要求进门戴口罩之外，还要求“买酒必须同时买食物”，也就是说不要光喝酒不吃饭。考虑到戴口罩的要求被顾客们集体拒绝，我满好奇他们是否遵守第二条。下午四点钟，围着吧台坐了一圈儿白男，都在喝酒，也没见他们吃饭。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电影，明显是乡村题材（找到了，见下图）。让我深深感到美国的城市和乡村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难怪说不到一起去。

这是我最爱的房子之一！

屋顶低是节能。 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好的隔热。

这个大亨是个女医生。 据说很暧昧。所以预算时间都完全无限。哦也许我和一个林中玻璃房子搞混了。

这地方很有名啊，然而我在东岸时候一直没去过。
当时第一次听说好像就是在异域那会儿。
那天在微博上看有人问认识最久的网友，同学们，你们意识到了吗，咱们（网上）认识，得快20年了！

另有一个奇怪的现象，Biden Harris 的牌子非常稀少

我们这有，没有奥巴马那会儿多，但也时不常路上见。川普的牌我一个也没见到。

你那等下再说的另一张告示到底写的什么？

Biden 牌子稀少倒是不奇怪，但是只插 Rowley 而不提 Biden 是个有趣的现象。

往好里想，也许是跟2016年一样，在野党都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表达。毕竟国家更加撕裂了。

写完了。

我开车到big tree 的感受也一样。朋友说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代口罩，都是游客。附近真正本地人小镇根本没人戴口罩。一水白人。我们一个州内陆一点就这样了。

若干年前去过华州内陆，顺便去了相邻的爱达荷小镇，整齐美丽得跟童话一样。但是大白天的我觉得冷森森的。别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很奇怪。那群中国人。后来一查那么美丽的小镇是白人至上主义大本营。

啊啊当时的心得忘记说了，我在路上忽然想通为什么 Andrew Yang 的每人每月发一千块的纲领那么受民粹白人欢迎。在乡下地方，每人每天一千块是可以活下去的，吃住足够了。然而在城市里至少得睡大街。很多事情有了感性认识就是不一样啊。

我们16年的时候也是开过滨州乡村路，路上都是老川的旗子。那会儿我就隐隐的有些不安。今年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Andrew 杨那个发钱真的很有道理啊。毕竟现在跟manual labor 竞争的不是更便宜的劳工，而是机器。机器有电就能工作，甚至不需要照明，完全没有消费需求。那做出来这些产品卖给谁啊？要是大家都没钱的话。

现在报道今年赚钱的多是做云彩的 IT，搞电商的，搞远程会议的。Cisco应该是又喘上气儿来了。真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Jun 写的小酒馆太形象了。不能出门的日子去红州也算是看世界袅。

我最近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一本书 Deaths of Despair and the Future of Capitalism by Anne Case and Angus Deaton 这本书前半部分都是在分析数据，看得我这个格子脑子好像收拾了房间一样，特别的舒爽。但也因为一直在分析数据，我真记不住细节。俩人最开始发现自己的度假屋所在的我忘了哪个内陆州的自杀率特别高，可是明明周围的人和镇子看上去平静美丽，人们都很善良开心。他们就去查美国的官方统计数据。然后把这项研究扩大到全国。整个美国的数据是一致的，但是其他的白人为主要种族的讲英语的发达国家都没有这个趋势。
自从美国有人口统计数据以来，得益于公共卫生的进步，除了1930年代以外，（读到此处我心想还好你们的研究是在新冠之前做的）美国跟英国澳洲这些英语发达国家都是死亡率持续下降。最开始是婴儿死亡率下降，之后中年人死亡率下降，尤其是吸烟的害处被发现之后。这种死亡率下降在美国是跨种族。这个趋势直到1991年，在美国开始发生变化。黑人和西裔仍然死亡率持续下降，一直到千禧年。这个趋势跟其他英语发达国家一样，到了两千年，死亡率开始持平，不再继续下降了。是吸烟的该戒的都戒的差不多了还是什么原因，并没有结论。我在此处想，嗯，又没有亚裔什么事儿，我们是隐形人，也许我们人数太少，来源太繁杂，很难形成统计意义上的归纳总结。但是非西裔的白人死亡率开始上升。如果再细分，没有接受四年大学教育的非西裔白人是唯一死亡率开始上升的族群。接受了四年大学以上教育的非西裔白人跟其他种族一起死亡率在1991年之后继续下降，跟其他英语发达国家的数据曲线一样。当然黑人的死亡率历来高，虽然白人的死亡率曲线偏离了大家共同的斜率，并不代表白人死亡数量上比黑人高。仍然是黑人的死亡率更高，只是黑人的情况在好转，没有大学教育的非西裔白人的死亡率在上升。接受大专教育的人在中间。黑人和西裔的接受不同程度教育的人口，并没有在死亡率曲线上表现出了任何不同。

非西裔的白人的死亡率升高是越来越高，也就是说出生年龄越晚的人跟早出生的人群比较，死亡率越高。死亡率不降反升，最早是表现在45-54之间。（人到中年，压力最大的时候。）然后这群人渐渐岁数大了，老年人的健保和经济压力变小并没有改善最早出现死亡率拐点的这群中年人的慢慢升高的死亡率，他们把这个不断提高的死亡率的趋势带到了老年人群。同时死亡率升高也开始蔓延到年轻人。虽然他俩的图表上是统计每10万人中死亡多少人，就是从几十跳到150这种，看上去好像也没有太多，但是因为美国的人口基数，和这个趋势变化的时间跨度打。从1991年到俩人写书的时候，大概是2016年，假如没有接受大学教育的非西裔白人能够跟其他人群保持一致的死亡率变化曲线的话，那么应该少死亡大约60万人。因为这个假设的60万人数之多，他们称此为epidemic。最早他们研究全美数据，只有三个技术发达的州不受这种死亡数据转向的影响。

那么这些死亡都是哪些呢？没有接受大学教育的非西裔白人，仍然有很多人抽烟，高血压，甚至在低教育人群中的女性吸烟人口反而上升。所以当其他人群的中年高血压糖尿病的死亡率缓缓下降的时候，（因为全民健康教育，和长期高血压药物的普遍使用）没有接受大学教育的非西裔白人高血压糖尿病的比例并不没有跟着其他人群一起下降，而且很多人不再相信药物，放弃使用高血压长期药物。这个健康因素大约占到了总多出来的死亡人数的15%。（注意，细节数据我记不清，所以很可能记错了，或者记反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这本书研究的三项死亡原因自杀，包含麻醉剂过量的中毒，和酒精相关的心脏病。他们把这三项死亡归总在一起叫做deaths of despair, 绝望之死。问题是美国的受大学教育的人口只占大约40%。（当然，again，其他种族中的没有接受四年大学教育的人群跟接受了大学以上教育的人群的死亡率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作者提到了有人提出是因为黑人和西裔历来都习惯了有压力和贫穷的生活。）

在19世纪，189*年，学者刚开始研究人口死亡率的时候，高学历的人群比低学历的人自杀率高。到了1930-1940年代，两者持平。之后就是低学历人口的自杀率高于高学历人口了。

写到这里我已经要累死了，怎么每个句子都这么长。太不符合中文习惯了。总之这本书，虽然可能会有读者觉得我关心这干嘛，但是还是本挺不错的书，有闲心的同学还是可以一读的。书的后半部分分析到底是什么问题。两位作者觉得美国高昂的医疗系统是个很大的原因，把家庭渐渐拖垮。这两个作者比较“美国社会意义上的社会主义”。现在油管上好多都开始讨论社会主义资本主义。连fox business都有辩论。感觉有点像80，90年代，中国社会大讨论姓资还是姓社。希望经过此次撕裂的挣扎，美国社会能够反思然后再启程吧。

Fallingwater 是FLW晚年建的。那时候他事业高峰已经过了（or so people thought), 又发生一系列狗血事件，情况挺囧的。
Fallingwater 的主人Kaufmann是匹兹堡的百货公司大亨，儿子仰慕FLW跑到芝加哥跟他做学徒。Kaufmann一家喜欢自然，所以拥有这块偏远林地，在小瀑布边上有个小木屋，快坏了，就请FLW设计一个度假屋。本来是想把房子建在能看到这个全家都很喜欢的瀑布下边可以看到。FLW别出心裁设计在瀑布上，Kaufmann一开始挺不高兴的。
成了美国建筑经典之作，再创事业高峰。
Kaufmann 儿子是个弯男，建筑师，哥大的教授，在当FLW学徒时遇上的另一个西班牙弯男建筑师，两人相伴终生，没孩子，就捐给国家了。

可惜你没能进室内。室内设计的也非常美，很多结合天然石头。这个有壁炉的客厅我特别喜欢。



我当时看完感觉比想象的小。可能因为这个客厅给人’房子很大‘的错觉。kaufmann 家庭用这里招待客人，需要一定空间。本来还需要客房，FLW就在后山上设计了一个分开的。

FLW相当asshole. 他自己个子矮，设计的房子经常层高很低，有人抱怨会高个子会撞到头，他说我撞不到就行了。Fallingwater 有不少结构问题，有点falling apart，近年来用钢筋加固，牙箍似的箍起来。在瀑布上也有噪音和潮湿，家具都得用做船的特殊材料做，不然木头容易变形。

jun 说主卧冷。FLW喜欢用大块玻璃，他的学生想必也继承这个偏好，但是其实，那时候的玻璃隔热系数不行，非常不舒服，也不节能。除非是在加州这样常年室内外温差不大的地方。fallingwater 也潮冷，但是考虑到这是主人夏天的度假屋，可以原谅。现在的玻璃就没问题了，两层甚至三层，隔热系数做的比墙都好。

美国的乡村和城市继续分化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纯粹出于好奇的想。

我也来了一回抛砖引玉！

说起城乡之别，最近我们 Virginia 的病毒感染数量又上去了，但是北部城市聚集区和剩余的乡村区差别极大，北部只是缓慢攀升，而乡下是狂涨。这我觉得就是戴不戴口罩的差别，把戴口罩看作是不够爷们儿的民主党 liberals 所以不戴。

满屋子大玻璃确实 ... 好看，躺在沙发上望着外面黄色的树叶一粒一粒地静静落下来，挺浪漫的。

Fallingwater 最高处有个户外游泳池，不是挖在地里而是建在地面上，也挺有特色的。



既然是一家人的夏日度假屋，这已经够大了。美国把 family house 越造越巨的趋势真是有点无聊，大概是幻想自己是欧洲贵族造城堡吧？可是城堡特别不舒服，是用来打仗的。

不是大玻璃好看，是大玻璃外面的景色好看。 纽约城里那样的，大玻璃外面都是其他大玻璃，加班的时候抬头一眼望去隔着大玻璃乌央乌央都是其他加班的人。。。。
fallingwater 底下的几块大岩石和瀑布好美。所以虽然是经典很少有人抄作业。要找这样的天然条件也不容易。

大玻璃怎么擦？我很劳动人民的说。

让劳动人民擦啊，创造工作咩。我很资本家的说。
这种山里的住宅大概不用怎么擦，下下雨就干净了。纽约城里灰大才需要擦。

这个road trip好，也太不远，正好抄作业。

2016年大选结果从面积上看VA是投Trump的多。我们家往西一点，就是trump county了，路两边明显插Trump牌子的多。夏天去Fort Valley，路过小镇一条街，左边全是Biden右边全是Trump

唐唐的郁金香 wrote: ↑

2020-10-30 13:36

这个road trip好，也太不远，正好抄作业。

互抄，互抄。 往西南去 Roanoke 以及山里也是一条路线。

Cumberland 也值得看一眼。一进入马里兰，Trump Pence 的牌子就少了，而且餐馆里大家都戴口罩。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现在民主党和共产党的区别会大在脸上。现在BBC报道美国大选，我一看照片里带口罩的就知道是民主党。

东岸的层林尽染有照片吗？我一直想看轰轰烈烈漫山遍野的秋叶。可是加州只能在针叶林里的水边找一点可怜的乔木。我们驱车快四个小时跑到Tahoe 去看秋叶。针叶林下的灌木倒是金黄干脆的。看地上还是很有秋色的。

一路上只有一个农场在自己周围插满了Trump 的牌子，其他没有看到任何竞选牌。非常出乎我的意料。内华达边边上，这么内陆的地方原来也没有那么激烈的红嘛。有个草地在居民区边上，傍晚散步的都是本地居民，普遍对我们游客很友善地打招呼。他们不少人都戴了口罩，而我们没戴，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笑嘻嘻 wrote: ↑

2020-11-02 3:07

东岸的层林尽染有照片吗？我一直想看轰轰烈烈漫山遍野的秋叶。可是加州只能在针叶林里的水边找一点可怜的乔木。我们驱车快四个小时跑到Tahoe 去看秋叶。针叶林下的灌木倒是金黄干脆的。看地上还是很有秋色的。

今年没有很好看的秋叶，基本上我的照片里那些就那样了，如果大晴天可能漂亮一点。这几年红叶都很衰，我个人觉得是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

这个是我们 10 月份去上州拍到的，其实叶子还没有全变色。我们去的那片山感觉针叶林蛮多的，常绿嘛，所以也没有特层林浸染那种感觉，而且确实是早了两个星期的感觉。








古人云，霜叶红于二月花，诚不我欺

这几年好多树没等变色就掉光叶子了，秃掉一片一片的。

美东的秋天颜色多。

这天真蓝！
我也贴两张

Knowing贴的大草坪，特英国。

是不是唐唐和Jun贴的照片都是冷色调，感觉你们照的时候天气很冷。你们知道你们照相的时候大概多少度吗？小k照的时候多少度？我的照片20 多度。

我们现在白天十度左右。老下雨，烦人。

纽约最近是挺冷的，最高不到10度，当然也还没有到冰点，最低也就冰箱温度。我本来想开暖气来着，被良人坚决反对掉了----他嫌弃热气上来的时候暖气管子会响。我一查天气预报，周末又 20 度了，也就从了。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开会儿电暖器，日常感觉也没有那么冷。不过我终于穿上了袜子----光脚踩石头上确实是受不了了。

不是因为天气冷，而是因为我们附近的树叶到现在还是绿兮兮，也不知在搞什么鬼。我们去的宾州南部和白博拍的纽约上州，都是挺红的。我觉得是因为我们这边温度太高了，树叶没收到变黄变红的信号。

上面是刚才中午在冰场外随手拍的。跟唐唐的差不多，也是可以看到很多绿叶子。今天有60度。

前两年更诡异，可以看见很多树顶着一头褐色的枯叶子，冬天都快完了也不肯掉！简直变态，估计 the end is near. 今年不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