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荷尔蒙揭秘！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7 17:47

http://blog.breakingtheclouds.org/wpmu/?p=524

这里说的母性激素，不是雌性激素 estrogen 或黄体素 progestin，而是促进母亲与幼儿之间亲密的交流和爱抚、建立安全的联接关系 (secure attachment) 的一种神经系统激素 (neuropeptide)，被称为 oxytocin。Oxytocin 在每个人身体都有，并不限于女性或者孕育中女性，而且作用甚为广泛和多样，目前仍然在早期的研究中，已经发现跟社交和建立人际关系的行为和心理过程有很大的关联，尤其是建立两情相悦、恋爱中产生的亲密感方面有重要作用。例如，给志愿者喷鼻剂 oxytocin （虽然分子比较大，但是通过鼻神经附近的空隙，能直接入脑），他们在社交试验过程中感到更放松，注视对方的脸时间更长，更容易对陌生人产生好感或信任感。

Oxytocin 很早就被发现跟怀孕和哺育有关联，生育前后在母体内大量释放，例如哺乳的时候，甚至新妈妈听见自己孩子的声音，都不需要看见脸，oxytocin 便哗哗地释放出来了。九十年代到现在，神经科学家发现在多种哺乳动物中（例如老鼠，绵羊）oxytocin 是促使新生儿和母亲之间亲密行为的关键化学物质，新生小动物要吃要依偎着妈妈，妈妈跟它们你来我往地逗着玩，这时候体内 oxytocin 就哗哗地释放出来。将母老鼠或绵羊跟新生儿分离开，它们的 oxytocin 分泌就掉下来。

最近德州 Baylor 大学的研究人员第一次研究了 oxytocin 在人类新妈妈和新生儿中的作用，成果发表在最近一期的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期刊中（http://www.nature.com/npp/journal/v34/n ... 9103a.html ，free text），非常有意思。第一，他们发现类似动物试验中见到的现象：新妈妈跟她们七个月大的新生儿之间玩耍交流，能够激发 oxytocin 在母亲血液里的浓度上升，将母子分离，oxytocin 浓度则下降。可见，人类与其他哺乳动物在母性本能方面有共同的化学机制，这个机制的中心物质是 oxytocin。

联系到 oxytocin 在其他试验里对心情的作用 — 不是那种 endorphin 带来的兴奋感觉，而是一种愉快放松的感觉。脑神经试验过去已经发现释放 oxytocin 的神经在大脑中跟 dopamine 是密切连在一起的，很可能 oxytocin 刺激某些区域的 dopamine 释放，而 dopamine 的作用大家都研究过很久了，包括激发愉快感，幸福感，奖励感，例如受到赞美或者赌博中奖时那种飘飘然，就是 dopamine 的作用。Dopamine 的奖励作用在于，它哗哗地放，你就忍不住要去重复做这件事，因为它建立了正面的条件反射，把行为跟快感直接连起来了。

把这些现象联系起来不难推导出，oxytocin 就是自然大手操纵人类母性的中介么，孕育、哺乳、回应幼儿的需要、建立安全的联接 (secure attachment)，以及跟他人交往（社会动物之天性）、谈恋爱，如此等等，都是这个大手用 dopamine 这只胡萝卜在你眼前晃啊晃，诱你心甘情愿地交朋友、谈恋爱、生儿育女，因为这些行为都是正面条件反射的神经回路。

但是，自然的大手并非十全十美，也不是绝对万能，很多时候把工作做了半吊子，只要凑合着能用即可。在这个试验里就体现出来了。研究人员比较了两种类型的新妈妈（下面解释怎样分的两类），量了她们的 oxytocin 血液浓度，然后在11个月的时候做一个 functional MRI 的脑扫描试验，一边给她们看自己婴儿的面部表情的照片（喜怒哀乐不同表情，都是在7个月的时候拍的），一边扫描她们的脑子，看看是哪些神经区域被激发活动。

结果呢，很有趣，一类妈妈不仅 oxytocin 释放得多（跟自己孩子玩的时候），而且她们在看见自己孩子的照片时，脑子里的“奖励”和“愉快感”的区域 (ventral striatum)，也是 dopamine 控制的部分（也是吸了兴奋剂之后刷地一下全亮的区域），被激活了，不论照片上的表情是哭还是笑！就是说，不管孩子是哭还是笑，她们都被 oxytocin — dopamine 系统发了奖，被催着上去进行爱抚的行动，在其中感到愉快和满足。

在另一类的新妈妈身上，她们跟孩子玩耍时分泌的 oxytocin 相对少，而且看见自己孩子笑的照片时的奖励区域的活动也没前一类那么强烈，说明她们跟孩子交流和爱抚的时候，感受到的愉悦感和奖励没有那么强。更有意思的是，她们看见自己孩子哭的照片时，被激活的不是“奖励”的大脑区域，而是anterior insula区域，这个区域激发的感情是“郁闷、不公平、痛心”。说明什么呢？说明此类妈妈看见孩子哭的时候，没有前一类妈妈那种直觉的动力 (motivation) 和奖励去安抚婴儿。

注意，这些观察全部都是直觉的下意识的反应，不会受到有意识的思想的控制，更不是思考后的选择或决定。后一类妈妈不是“坏妈妈”或者“冷酷的妈妈”，而是她们的生理机制没有给她们足够的甜头，鼓励她们跟婴儿建立极其亲密的感情交流，这是自然大手的错而不是她们的错。

好啦，那么两类妈妈的差别在哪里呢？研究者的分类是建立在她们自己（作为成年人）的 attachment 类型，就是说，她们自己在婴儿时期跟母亲或者其他最亲密的保护人建立的联接是安全的还是不安全的 (secure vs insecure attachment)，一般会维持到成年时期不变。在婴儿尚未出生之前，研究人员通过直接询问（标准问卷），将志愿怀孕分成两类：一半是 securely attached ，一半是 insecurely attached。

说到这里，你也能猜到，哪一类是看见婴儿哭也会感到奖励和愉快的妈妈，哪一类是跟孩子玩 oxytocin 分泌较低的妈妈了吧？没错，那些没有能跟自己妈妈/监护人建立 secure attachment 的妈妈，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得到比较少的愉悦和奖励感，特别是当孩子哭闹的时候。

这个发现实在是太合乎逻辑了，因为在过去的行为试验中，心理学家早就观察到，attachment 的类型 (secure 或 insecure)，似乎在一家人里代代相传，很难打破固有的模式。如果说是婴儿有记忆，记得妈妈跟自己的互动和安抚的形式，然后在自己的育儿过程中重复使用，似乎也太奇怪了，婴儿怎么能记得呢？这个试验表明，是的，婴儿有记忆，但不是有意识的记忆，而是留在大脑某些区域的“潜意识线路”中，留下的痕迹决定了这个婴儿长大之后，生了孩子，她自己的 oxytocin 分泌的规律，从而决定她的育儿行为和感受。就这样，insecurely attached 婴儿会在自己的后代身上重复育儿行为pattern。

别急着说 insecure attachment 这么不利的东西怎么会代代相传，到现在还没被自然大手淘汰！实际上不安全的母子联接关系是一个颇为普遍的现象，在不同的人群试验中，数据频率几乎是一样的，60% 的人是 securely attached，40%的人是 insecurely attached (insecure attachment 下面还有细分类），在成年人里，在幼儿里，都是差不多六四开。就是说，几乎一半的人都没有那种理想的 attachment ，在人际关系特别是浪漫关系中信任对方，有安全感，不容易产生分离焦虑，也不容易保持冷漠的距离；在跟自己的婴儿交流时常常受到 dopamine 的鼓励，产生满足幸福感。Insecure attachment 是相当普遍的现象。

科学家认为，如果能够控制和操纵 oxytocin 分泌系统（例如使用喷鼻剂进行补充），说不定能够弥补自然大手的先天缺陷，使人后天获得亲密感，secure attachment，就好象近视眼戴上眼镜一样。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7 18:06

如果这个研究早点出来，我一定要先搞明白自己是secure还是insecure attachment再决定要不要孩子，现在可太晚了。

有没有对父亲做类似的研究呢？他们即使有oxytocin，是不是也不可能像母亲那么多？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幼儿通常和母亲更加亲密，母亲和父亲相比通常对幼儿有更大的宽容度？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7 18:07

我上次说那个教授做的实验就是把成年人跟父母关一起促发oxytocin

研究bonding 的过程，做行为疗法的试验，把有issue 的父母和成年孩子弄一起，让他们紧紧拥抱，还有好多别的肢体接触，时间长范围广，一边肢体接触一边谈话，两天长的疗程有神奇的效果。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7 18:12

dropby wrote:如果这个研究早点出来，我一定要先搞明白自己是secure还是insecure attachment再决定要不要孩子，现在可太晚了。

有没有对父亲做类似的研究呢？他们即使有oxytocin，是不是也不可能像母亲那么多？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幼儿通常和母亲更加亲密，母亲和父亲相比通常对幼儿有更大的宽容度？

我可不是说当妈的如果是 insecure attachment 就不该生孩子哈，绝对不是，千万别误解了。这个试验是说，两类妈妈的 oxytocin 分泌程度不同，不是说没有分泌，愉快感当然是有的，但是有差别而已。40% 的人都是 insecurely attached，难道都不应该生孩子？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推导出 insecurely attached 的人不是好妈妈，我就成法西斯了！

没有对父亲/男人做过关于幼儿与oxytocin 的试验，想必跟女人差别大大的。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7 18:18

是不是要生孩子，这完全是非常个人的决定。我当然知道这个研究绝不是说insecure attachment的妇女就不应该生孩子。就我个人来说，想象我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都不会有secure attachment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当然如果能保证生儿子又是另一回事.

嗯, 这样说的话是不是生儿子比较更安全一些?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7 18:19

根据我的观察，有人荷而蒙特high 的时候会表现为一种伪内疚感：我奴隶做的不够好！我不配享受奴隶主赐给我的大量幸福感！我简直是后妈！孩子以后生活不是一辈子幸福该多可怕！孩子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我都要负责！因为跟孩子给我带来的巨大快乐感相比这些都微不足道是我应该做的...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7 18:29

能负责的部分当然要负责, 我虚弱地说. 要不为啥大家都要做唐筛呢? 一辈子幸福这种事情, 那谁也负不了责只好不管了.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7 18:54

别这么急着给自己贴 insecure attachment 的标签么。这里有一篇介绍 attachment 理论的网站，作者是在 Illinois U-C 大学专门研究这个话题的心理学家。文中还有粗略测试自己的短问卷链接。我本来坚信自己是 insecurely attached，结果分数一出来发现处于正中间，四面不挨。

http://www.psych.uiuc.edu/~rcfraley/attachment.htm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7 19:37

我就爱做这种测试！象算命但是显得很科学，充分满足我navel gazing 的欲望。
我的anxiety 很低，avoidance 在中间靠比较低一点。这倒底是不是secure?

According to your questionnaire responses, your attachment-related anxiety score is 1.67, on a scale ranging from 1 (low anxiety) to 7 (high anxiety). Your attachment-related avoidance score is 3.55, on a scale ranging from 1 (low avoidance) to 7 (high avoidance).

豪情 · Post by 豪情 » 2009-11-17 19:38

我很MATTER-OF-FACT地一看到OXYTOCIN就想到了剧痛.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联想吗? 我还没真吃过这苦呢.
商业名PITOCIN.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7 19:49

原来我算是secure的!满足的说。虽然离dismissing 近了点...

洛洛 · Post by 洛洛 » 2009-11-17 19:55

Jun wrote:别这么急着给自己贴 insecure attachment 的标签么。这里有一篇介绍 attachment 理论的网站，作者是在 Illinois U-C 大学专门研究这个话题的心理学家。文中还有粗略测试自己的短问卷链接。我本来坚信自己是 insecurely attached，结果分数一出来发现处于正中间，四面不挨。

http://www.psych.uiuc.edu/~rcfraley/attachment.htm

1，我不觉得你特别insecurely attached的啊，你跟朋友之间挺亲密信任的。我倒是觉得这种激素反而不能随便乱人工添加，太相信陌生人有时候也会很危险吧。相信自己的直觉，本来是哪类就是哪类好了，就算跟父母关系好，难道没有emotional trap被父母/子女控制的例子吗？
不亲密的妈妈也未必养育不好子女，反正现在科学育儿的理论一套套的，太母爱的妈妈会不会不容易做sleep training和terrible two等等奖惩措施？等等，我怎么想到慈母多败儿这么政治不正确的话去了...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7 20:31

其实人体也不那么复杂，很多东西看似神奇，其实就那么几样缝缝补补，一个分子当十个用。Dopamine 还指挥 voluntary movement 呢 (Parkenson's disease)，serotonin 在肠胃里传递神经信号，oxytocin 又催胎又催恋爱，也就不奇怪了。

Attachment 理论早于神经脑科研究，本来是建立在直接观察各人的行为和问卷调查之上的，跟其他心理学理论一样，精确度很马虎，不能细算，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对大脑的了解就很少么 ...

这个试验的有意思之处在于，它用生化和扫描的数据，证实了建立在纯观察归纳行为之上的心理学理论，说明心理学里面虽然糟粕很多，但是也有撞对的。而且还说明，感情啦行为啦性格啦思想啦习惯啦，这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都非常实在，都是分子原子和电流之类的东西，没啥神秘的。

还有么，就是自我认识和估计常常是不准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觉得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可能其实已经有不少了，觉得不快乐的人说不定也达到了平均水平。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7 21:12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比较secure attached的，可是不确定啊，就怕万一。测出来才比较放心了。

simonsun · Post by **simonsun** » 2009-11-17 22:15

不用测了，快给我喷oxytocin。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0:18

我对于这个四六开非常有兴趣；很伪科学地问：为啥四六开一直保持下来了呢？为啥不是securely-attached越来越多了呢？是不是因为这些不securely-attached的人在某些条件下也有诸多的生存竞争优势~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0:20

simonsun wrote:不用测了，快给我喷oxytocin。

不用那么麻烦，赶快找人紧紧拥抱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0:36

嗯，我并不是太诧异（还是有一点）发现我的score很低，算是很secure的人 -- avoidance 2, anxiety 1.5. 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跟某人的关系特别honest,而且长达数年，什么觉得对方爱不爱你之类的问题早已经过去式了；而且有困难当然要找对方。而这个quiz的问题统统是关于partner的。我跟任何别的人都没有这么open（又转念一想，我有个闺蜜，基本也是无话不谈

） ——好吧，其实我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对了，开头那个选小说有什么讲究么？那两本小说简介看得我都很没有看的欲望啊。而且感觉都比较暗黑。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8 8:12

mirrorflower wrote:我对于这个四六开非常有兴趣；很伪科学地问：为啥四六开一直保持下来了呢？为啥不是securely-attached越来越多了呢？是不是因为这些不securely-attached的人在某些条件下也有诸多的生存竞争优势~

前提是这个六四开的统计大概（我没仔细查过）都是在现代美国或者美／英环境下收集的小范围数字，历史方向如何，其他国家地区如何，不知道，没法说哪方面越来越多。也许一万年前，大多数人类女性都可以跟婴儿形成 secure attachment ，但是环境的巨变造成了 insecure attachment 越来越多。

另外，为啥人类不是越长越漂亮呢？不是越漂亮的人越有配偶和生存优势吗？可见＂自然大手＂的规律不是让人往更高更快更强更XX的方向发展。小K说的Happiness is overrated，没错，我的说法是 Happiness is not part of the bargain with Nature，意思是一样的。自然选择只需要你别在生孩子之前翘辫子就足够了，而且人类女性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历史至今谁也不会因为不 happy 就少生孩子了。显然，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对生存机会没啥影响，大把大把的人闷闷不乐地度过一生，完成历史使命，啥也没拉下。

From the species' point of view, happiness is a very tiny and negligible component. Each individual human is a very tiny and negligible component.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8 8:27

mirrorflower wrote:
simonsun wrote:不用测了，快给我喷oxytocin。
不用那么麻烦，赶快找人紧紧拥抱

他要的是怀里揣着oxytocin 上派对，跟陌生人看对了眼就冲上去喷点，速成亲密感...我跟你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喷了这个，一夜情的刺激就没有了。就好像爆炒腰花里倒了老火鸡汤，不是味道。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8 10:01

I just talked to the study author. He said in males, oxytocin is not studied much, but there is an analogous molecule (almost the same shape as oxytocin) called vasopressin that has been shown to have a similar effect on social bonding and pairing.

So, Simon, perhaps what you need is a vasopressin nasal spray.

tiffany · Post by **tiffany** » 2009-11-18 10:33

surprise surprise surprise, 我老人家secure得不能再secure了，但是avoidence居中，说明哈呢？我深刻的内省。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8 10:51

你是说你anxiety低，avoidance 居中?那不是最secure, 要两个都特低，象镜花那样，才是secure. 你跟我一样，在secure 和dismissing 中间。。。

自然选择只需要你别在生孩子之前翘辫子就足够了，而且人类女性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历史至今谁也不会因为不 happy 就少生孩子了。显然，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对生存机会没啥影响，大把大把的人闷闷不乐地度过一生，完成历史使命，啥也没拉下。

没错儿，自求多福吧，进化的大手没空答理你！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8 12:09

我觉得这说明小白和小k都非常独立。那个avoidance，测得就是是否愿意依靠他人。愿意的话，固然可能是安全感强，但也很可能是懒或者能力差。我觉得我其实属于后者。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12:21

dropby wrote:我觉得这说明小白和小k都非常独立。那个avoidance，测得就是是否愿意依靠他人。愿意的话，固然可能是安全感强，但也很可能是懒或者能力差。我觉得我其实属于后者。

嗯，有可能是太能干——发现找对方的结果还不如自己疏解搞定。我跟某人mentally weak的地方不太一样，所以正好找对方疏解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8 12:30

小美这个好学生又露出了满分狂的马脚。不要把这些客观的度量抹上positive 或者negative 的色彩嘛。avoidance指数看来是愿意打开自己分享内心的指数。我的还在中间偏低一点，要说那是依赖，我还是偏依赖不偏独立的。dependency 不是光指物质，这里肯定是指感情，所以跟懒和能力差根本没关.

Jun wrote:
还有么，就是自我认识和估计常常是不准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觉得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可能其实已经有不少了，觉得不快乐的人说不定也达到了平均水平。

我对normalcy 的估量完全不准确啊---拿自己做normalcy ，凡是比我焦虑的都觉得人家怎么那么焦虑啊，做完了一看，感情不是大家太焦虑，是我太不焦虑...到底什么时候该信任统计数据，什么时候该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tiffany · Post by **tiffany** » 2009-11-18 12:44

这个问题我们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清了，不正常的，不是别人，是我们，是我们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8 12:50

tiffany wrote:这个问题我们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清了，不正常的，不是别人，是我们，是我们

On the contrary, the truth is you are a lot more normal than you think. Unfortunately it takes away the romantic tragedy in your life story.

笑嘻嘻 · Post by **笑嘻嘻** » 2009-11-18 12:52

我被你们搞得真好奇，本来我很踏实地觉得甭管我在人群里站哪个位置，我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又不打算改进，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tiffany · Post by **tiffany** » 2009-11-18 12:56

Jun wrote:
tiffany wrote:这个问题我们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清了，不正常的，不是别人，是我们，是我们
On the contrary, the truth is you are a lot more normal than you think. Unfortunately it takes away the romantic tragedy in your life story.

我的生命故事可万万不要romantic tragedy的章节，我要俗而又俗，团圆的不能再团圆，圆满的不能再圆满的，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的那种过年喜剧！

Judy · Post by **Judy** » 2009-11-18 13:07

我知道自己很secure，不过还是科学地肯定了一下，对，我很secure的！

tiffany wrote:我的生命故事可万万不要romantic tragedy的章节，我要俗而又俗，团圆的不能再团圆，圆满的不能再圆满的，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的那种过年喜剧！

太对了，握握手！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8 13:10

天啦，我明明是六十分万岁。

青春期人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年纪大了逐渐接受自己不过芸芸众生之一。

笑嘻嘻 · Post by **笑嘻嘻** » 2009-11-18 13:13

那你那么焦虑干吗？你女儿的女儿像你有什么不好吗？你不现在过得挺好的吗。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13:15

tiffany wrote:我要俗而又俗，团圆的不能再团圆，圆满的不能再圆满的，锦上添花烈火烹油的那种过年喜剧！

这个也不一定就是normalcy的吧？你必须还加上，虽然有诸多猪零狗碎，一地鸡毛的烦恼，和俗而又俗的一些闹剧:mrgreen:

tiffany · Post by **tiffany** » 2009-11-18 13:18

I have never claimed to be normal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8 13:20

tiffany wrote:I have never claimed to be normal

Yet you turn out to be the very model of normal in the best sense of the word. Isn't it ironic?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8 13:23

笑嘻嘻 wrote:那你那么焦虑干吗？你女儿的女儿像你有什么不好吗？你不现在过得挺好的吗。

好多overachiever都不知道自己是overachiever, 跟跑步似的，净看见谁谁跑到她前面了，还哼哼说：六十分万岁。简直就是寒碜后面的人都不及格。当然她就不知道后面有人－－因为从来不往身后看！ :BloodyK: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8 13:27

你想啊，我在家呆了一年娘两靠她爸养着，如果最后发现命运的大手说欢欢不可能有secure attachment,我能不吐血么？
象我没什么不好，如果比我更健康更快乐更阳光当然更好了，我贪心地说。

mirrorflower · Post by **mirrorflower** » 2009-11-18 13:30

Knowing wrote: 好多overachiever都不知道自己是overachiever, 跟跑步似的，净看见谁谁跑到她前面了，还哼哼说：六十分万岁。简直就是寒碜后面的人都不及格。当然她就不知道后面有人－－因为从来不往身后看！

可是你要承认她心里就是觉得自己只有六十分，她还是要因此而苛责自己——损人不利己啊！

笑嘻嘻 · Post by **笑嘻嘻** » 2009-11-18 13:35

Jun 呢，Jun 呢？快出来说 secure attachment 不是 100 分，生才是 100 分，才是硬道理。你已经100分了。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8 13:37

就只有小k这种overachiever才一惯以满分狂之心度六十分万岁之腹。我这个六十分万岁是有硬指标的，大学成绩单看看就知道了。

Knowing · Post by **Knowing** » 2009-11-18 13:39

大学成绩单上你念了几个学位来着？

Jun · Post by **Jun** » 2009-11-18 13:40

Nah, dropby is just under the control of raging hormones. I don't think we need to worry about her...

dropby · Post by **dropby** » 2009-11-18 14:17

嗯，我决定乖乖吃完饭睡午觉去。